容来。
她微微眯了眯眼。
啊,太耀眼了,这两兄弟的笑容。
千寿郎一听神黎是炼狱的朋友立马热情地端来茶水招待了她,其熟练程度让神黎感慨炼狱先生真是有个可爱又懂事的弟弟。
可恶!她好忌妒!
千寿郎虽然他看上去按捺不住想见哥哥了,但一听他先去找了父亲便只能作罢。
这会他和神黎先坐在廊下喝着茶吃小点心,本来千寿郎还是以“您”来称呼神黎的,但聊着聊着他们两人就熟了起来,便选择了更直接亲切的称呼。
千寿郎问神黎:“神黎姐姐你是鬼杀队的人吗?”
神黎摇了摇头:“不,我不是。”
千寿郎似乎一愣,片刻后那双金红色的瞳孔好像亮了几分。
但神黎没注意到,她看着大冬天的院子一角种着什么少见的植物,它的外表为了防寒包着一些东西,但神黎还是窥见了一点绿葱葱的枝杆。
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千寿郎笑道:“是我和哥哥以前一起种的花,叫太阳花,如果能过熬过这个冬天的话,等明年夏天就会开花了。”
神黎一愣,惊奇地看着它们。
那就是向日葵,是太阳花啊。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想象那枝上开花的样子,她道:“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能过来看看它开花的样子吗?”
千寿郎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当然可以!”
聊多了一会儿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神黎和千寿郎望过去,不出意外见到了炼狱以及……一个长得也超像炼狱的中年男人!
神黎便猜测那就是他的父亲了。
真不愧是一家人!!长得都好像!这基因也太强了吧。
神黎都能想象炼狱以后的孩子是长什么样的了。
但是乍一出现,那位父亲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他脸色阴郁地斥责着炼狱,还说什么“要走就赶紧走别回来了!”的话,而炼狱却表情如常,依旧耐心且平静地笑着,看上去像在包容父亲的一切情绪一样。
好在那位先生一看到神黎便止了话头。
神黎站起来与这位长辈打了声招呼,称是炼狱的朋友。
“这是神黎!”炼狱在一旁笑着介绍道。
炼狱的父亲那双也是金红色瞳孔看着神黎时有些锐利,似是在打量,但是面上却收了几分与儿子说话时的暴躁。
他道:“你就是杏寿郎说的那丫头吗?”
神黎便又笑着道了一声:“您好,我是神黎。”
对方看着她,神色比起方才刚出现时缓了不止一点点,他道:“神黎是吗?既然来了就坐坐再走吧,千寿郎,去准备一下茶水。”
“是!”千寿郎立马应道,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神黎眨了眨眼,看向炼狱时他也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朝她无声地笑了笑。
等到一切招待完就是午后了,炼狱和神黎要告别炼狱一家了。
“父亲!孩儿出发了!”
站在门口与他们告别的时候,面对父亲依旧冷峻暴躁的表情,炼狱却像不在意一样仍然笑得灿烂而阳光。
“赶紧走!”他父亲道。
但是下一秒,他转头来对神黎道:“下次有空的话就再来多坐坐吧。”
神黎微笑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炼狱与他父亲的相处模式为何那么诡异,但是这位长辈招待她时却是挺平静温和的,简直与对待炼狱是两张脸,于是他们算度过了一段挺不错的时间。
等到真正告别后继续上路时,神黎终于忍不住问道:“炼狱先生,你与令尊关系很糟糕吗?”
炼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笑道:“不,家父原来是一个热情的人,但早年因为家母病逝的缘故,所以有些受打击了!他也不太希望我一直杀鬼,当我今天说我就算娶妻生子了也会继续杀鬼的时候,他似乎很生气!”
这会他们走在一处安静的林间,阳光从外边洒下来,影影绰绰的,脚下浅浅的河流化了薄冰,正潺潺地流动着。
他们轻巧地踩着河上突起的石块过河,当此时的炼狱在前边先一步登上岸后,他便微笑地朝身后一步之遥的神黎伸出掌心来。
神黎一愣,一时没牵上他的手。
神黎发现自己有点应付不来炼狱杏寿郎这个人。
至今为止,她遇过沉默冷淡的,安静温柔的,也遇过残暴凶恶的人……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人都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但独独炼狱,神黎感到了苦手。
倒也不是说相处得不愉快,相反,和他相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总的来说,对方是能让人感到身心被治愈的类型,他热情坦率,总是如阳光般微笑着,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语都暖心真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恰恰是这一点,却总能让神黎猝不及防、哑口无言,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
有时所有拒绝的情绪和想说的话在他的微笑中就仿佛只能哽在了喉咙下,悄悄翻滚着发酵一样。
她好像,几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他会在打雪仗的时候站在她前面抬起羽织来给她挡雪,会在她找到了小木牌后主动帮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