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他死去后的痕迹就会慢慢消逝,她下一次谈起他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于是,阳光明媚的冬日,轰隆隆的车厢里,她微笑地与同行的人诉说着某个孩子的故事。
而对方耐心地听着,听到最后,他也笑道:“那一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重要?
神黎眨了眨眼。
重要吗?
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毕竟不是家人,也称不上朋友……就连现在谈起来她也能用平静的语气诉说。
但是现在想起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些难过,心里也会有些惆怅和酸涩。
所以大概,算是她人生中一个挺重要的过客吧……
她这么说后,青年也道:“说起来,等下下了车的话离我家很近了!差不多有半年多没见到了吧,不知道我弟弟长高了一点没有?”
大抵是他说得太风淡云轻了,所以神黎忍不住问:“不去看看家人吗?”
闻言,他一愣,好像从没考虑过这个一样:“那样的话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神黎一听立马气势汹汹地拍了下桌子,惹得车厢里的人都侧目过来:“我不是很着急!如果炼狱先生你也不是很急的话,请快点去见!能多见一次就见一次!”
炼狱微笑地眨了眨眼,似乎也被她吓到了。
片刻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爱的话一样朗朗地笑出声来,那随着列车前进而光影交错的面容上,他的笑容比外边的阳光还亮眼几分。
“那,就去看一眼好了。”他金红色的瞳孔望着窗外的景色,里边是温柔又清澈的光。
炼狱的家在一片说不上繁华但也算不上偏僻的城镇地带,那里多是一座座和风的庭院屋子,很安静也很祥和。
神黎跟着他走过白雪皑皑的小巷,途中她看到了一大片竹子交叉做成的篱笆防栏,炼狱还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光秃秃的树告别她那是樱树,来年春天就会开出绯红的花。
她还看到了一些人拿着扫帚在门外扫雪,炼狱看见他们便会元气满满地打招呼,他们也会报以温柔的问候。
“好久不见了啊,杏寿郎。”
“这次打算回来多久呢?”
“在外工作辛苦吗?”
“呀,这是你的恋人吧,长得真漂亮!”
“有空带着她一起来我们家喝杯茶吧!”
……
神黎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只能道:“炼狱先生你可真是受欢迎。”
“哈哈哈哈是吗?”他笑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用拘束,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没有拘束。”她小声地嘟囔道。
很快到了炼狱的家,那是一座大而传统的日式屋子。神黎看门前的雪零零落落,想来是已经被人扫过了。炼狱推开门,等到身后的神黎也进去了才阖上,他带着她走进了玄关里。
明明是一座大房子,可是却很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仆人的样子。
对此,看出了她的疑惑的炼狱笑道:“因为家父比较喜静的缘故。”
语毕,他带着她张望了几间空荡荡的和室后,道:“嗯?千寿郎是出去了吗?”
神黎知道“千寿郎”是炼狱他弟弟的名字,听说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
暂时没人招待,炼狱便让神黎先在屋子里随意逛逛,他先去找可能在休息的父亲打声招呼后再过来亲自招待她。
神黎点了点头。
虽然炼狱那样说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失礼地去逛别人的家,而是选择坐在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廊下安静地等他。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拐角的房间里传来了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十分规律,也十分有力。
她一愣,好奇地寻声过去一看,就见那是一间敞开的道场,一个接近少年身型的孩子穿着专用的道服,一个人在里边一下又一下地对着空气挥动着竹刀。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在门外轻声道:“重心最好再放低一点哦,否则下盘不稳可就发挥不出百分百的力量了。”
对方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手中的竹刀差点拿不稳落在地上。
一脸惊色的孩子抱着刀,困惑地看着她:“您、您是?”
神黎一见那个孩子,哇,长得和炼狱真是七八分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比起炼狱先生属于青年的面容来说,这个孩子显得更稚嫩。
这一定就是炼狱的弟弟千寿郎了吧。
真不愧是兄弟,长得真像。
神黎笑道:“抱歉,吓到你了,我是炼狱先生的朋友,我叫神黎,今天随炼狱先生来贵府叨扰了。”
对方一听,脸上受惊的神色微缓,随即放下刀哒哒哒地跑过来,朝她笑道:“原来是哥哥的朋友啊,哥哥回来了吗?您好,神黎姐姐,我是炼狱千寿郎,是哥哥的弟弟。”
姐、姐姐?!
这一声软软萌萌的“姐姐”瞬间击中了神黎的小心脏。
恍惚间,她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橘发蓝眼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小时候也这么唤她的模样,不禁轻轻揉了揉千寿郎柔软的发。
对方立马害羞地红了脸,可是同炼狱相似的脸庞上却绽放出阳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