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姥爷喘着粗气转过身跟老爷子说,“老哥哥,我心里惦记着你,大冷的天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家就这个态度?你们要是这样,我就、我就走了!”
他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说,“以后都不再来!全当没了你们这门亲戚。”
众人眼睛一亮。
还有这种好事?
舅姥爷,“……”
唯有老爷子忙伸手拦住他,“你别气,她个孩子懂什么。时清,还不快给你舅姥爷赔不是!”
上门的亲戚午饭都没吃就要回去,这传出去像什么话?以后这亲戚还怎么来往。
道歉?时清嗤笑,他也得配!
尤其是舅姥爷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不过就是他的套路。
等时清来赔罪认错后,条件还不是随便他开?
舅姥爷看向时清,“我念你是个孩子,给你次机会。”
他哼了一声,余光往李氏手腕上瞄,“你要是不好好赔礼道歉,我可饶不了你。我前脚出门后脚就得把你今天这话传出去,看你们以后怎么在亲戚中做人!”
李氏蹙眉,手搭在腕子上,明白舅姥爷的意思。
左右不过是想图他东西,让他拿镯子替时清赔礼道歉。
“嗳~我还就不怕威胁!”时清往他面前一站,挡住他看向李氏的视线,扬声喊,“来人啊。”
她看向舅姥爷,“你要是不把今天这事往外说,我还不舒坦呢,这个年都过得不热闹!”
舅姥爷楞楞地看着时清,下意识抓着椅子扶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送客啊。”
时清道:“舅姥爷既然觉得跟咱们这亲戚处不下去,我也不能勉强您,只能恭送您出去。您爱跟谁处跟谁处。”
有张氏点头,门口下人立马进来,左右搀扶着舅姥爷,其余人搀扶起他儿子女婿往门外走。
时清顺手把舅姥爷提来的两个轻轻的小礼盒拎着。
大门口,舅姥爷就差坐在地上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跟在后面呵斥时清,“快停下,送人出门像什么样子!”
张氏皱眉挽着他的手臂,看似是扶着,其实是拖着,“爹,这种亲戚还是少走动的好。”
“你们这样,外人可怎么看我,可怎么看咱时家!”老爷子气的拐杖杵地。
外头舅姥爷也叫喊着,“可有你们这种亲戚!大过年的把人往外头撵!”
时清立马说道:“瞧舅姥爷说的,您非要走我们也拦不住。”
她故意扬声说,“舅姥爷您也不留下吃饭啊?这也太见外了,那把东西拿上,多少是我们晚辈的心意,您可不能客气!”
舅姥爷气的把礼盒一把夺过来。
客气什么?
还她的心意,这分明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但时清这么一吆喝,就变成了舅姥爷非要走,时清留不住,只能送点礼物以表心意。
尤其是舅姥爷他们收下了。
现在舅姥爷就是浑身张嘴也解释不清。
尤其是时家那种门第,怎么可能把人往外赶呢,一定是舅姥爷不愿意留下来吃饭!
这亲戚,太客气了!
等下人把舅姥爷连拖带架塞进轿子里,时清立马催促轿妇把人抬走。
临走前,时清撩开轿帘跟舅姥爷半真半假的说,“舅姥爷,我这人脾气差又记仇,往后要是在亲戚中听见半点关于我爹跟我夫郎不好的言论,那肯定是您蓄意报复在嚼舌根。”
“到时候这轿子的方向,就是朝刑部去的了。”
“抬走。”
舅姥爷被吓唬的不敢吭声。主要是看时清这性子,是真的能干出这事。
轿子刚抬起来,时清就又扬声说,“舅姥爷,我们回的礼也不重,就三五个玛瑙镯子,六七根玉如意,八九个金锭子,您别嫌弃啊!”
“!!!”
舅姥爷明白时清的意思,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到厥过去。
时清这是要让他家里起内讧啊。
他们几个知道礼盒里是什么,但家里人不知道。家里人只当时家给了什么好东西呢,毕竟时清都吆喝出去了。
到时候还不得扒着他们几个要东西,若是掏不出来家里人只会觉得是他们偷着分了。
舅姥爷欲哭无泪,直拍大腿。
怎么就有时清这种人呢?
他这次来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孽,作孽啊!
时清微笑着站在大路上朝轿子挥手。
再见,再也不见~
身后张氏扶着老爷子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当初时清不也是用这招,直接把老爷子送出门,就没再回去过。
好家伙,现在老爷子倒是不用操心别人怎么看时家了。
该操心这些的应该是舅姥爷。
张氏含笑看着时鞠一家,“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吃饭?爹都想你们了呢。”
时清扭头嗤笑,“得了吧,大姨夫,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鸿门宴。就您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
不就是想把老爷子送回去吗?
别说门了,就是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