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您听解解闷。”
“刚才听到两位皇女在讨论钱大人,巧的是这事也跟钱大人有关。”
皇上来了兴趣,尾音上扬,“哦?”
要是聊这个,她可就不累了。
内侍继续说,“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说钱大人其实是庶女出身,她那般态度对待庶女钱灿灿,并非是因为曾被庶女害过,而是嫌弃厌恶自己的出身,怕钱灿灿成为第二个自己。”
“传言说,钱大人年幼时便厌弃自己的庶出身份,对外从来都是声称她才是嫡女。”
“后来不知道因为些什么事情,跟她同年出生的真正嫡女在外人眼里就成了庶女,没多久就没了。”
皇上抬手拦下内侍的动作,微微坐起来。
“能传出这等‘谣言’来,倒是不简单。”
无风不起浪,钱家这么多年都没掀出来的事情,陡然在京中传起来,甚至连宫里都听闻了,定然有问题。
要说是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皇上可不信。
内侍双手交叠贴放在小腹处,低声问,“可需要阻止?”
“不用,左右是钱家的事情,”皇上食指点着椅子扶手,“等着看戏就行。”
“朝堂上,也该换换血了。”
“是。”
八卦这种东西,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但凡借点风,就能飞出很远。
比如时清当年被退婚,比如钱大人的庶女身份。
当晚钱府书房内——
钱母沉着脸听下人汇报李芸庆的审讯结果。
至于谣言,暂时还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钱母还不知道。
“六皇女竟敢对文臣用刑……”钱母手背在身后,“若是李芸庆死在了牢里,她又该如何收场?”
钱母摆手让下人出去,等门外脚步声离开,书房里另一道轻弱女声响起,“钱大人晚了一步,母皇已经让御医去探望了。”
声音的主人从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抬手将头上的大氅帽子揭开,露出五皇女那张病气文静的脸。
钱母眉头紧皱,“皇上对六皇女倒是偏爱啊。”
“也算不得偏爱,”五皇女萧婉柳找了个椅子坐下,抬手抵唇低咳了两声,才勉强把话说完,“不过是不想让她这么早就出局罢了。”
朝中皇女们,老大因伤病不问政事,能用的只有她跟四皇女和六皇女,再往下年龄就太小了。
而她身体羸弱,不具有竞争力,若是把六皇女踢出去,那不表明了太女之位是四皇女的?
不管是朝堂还是皇女,不到最后一刻,帝王想的永远是制衡。
唯有她们左右拉扯,权力才能集中在皇上手里。
五皇女看向钱母,“想要除掉李芸庆现在已经晚了,钱大人真正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关于孙大的一切痕迹抹除掉,莫要被老四抓着什么把柄。”
“这事我知道。”
钱母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我倒是没想到长皇子也横插了一手进来,到头来却能因为一个孙大,轻而易举地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来。”
钱母冷笑,“他这是要拔掉我安插在礼部的视线。”
也是想把她扳倒。
“舅舅有他自己的主意,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只要不触及母皇的底线,母皇对他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
五皇女看着掌心里沁咳出来的那点血丝,笑着说,“钱大人,您跟他可比不得。”
上次圈地案,皇上公然把长皇子的名字划掉。
长皇子能不知道吗?他自然是知道的。
于是他顺着皇上的心意,借着钱灿灿追求沈郁为由,狠狠地打压了一把钱家,让钱母不得不低调,免得朝堂权力失衡,也给了时清成长的时间。
只要长皇子没触及到皇上心底的那根弦,皇上都能容下他。
五皇女攥起手指,抬眸看向钱大人,“时清留不得了,不然你若是出事,她便是下一个户部尚书,钱世女心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提到钱焕焕,钱母眉头皱地更紧。
“不争气的东西。”她攥着拳头,砸了下椅子扶手。
可能是火气上来,钱母感觉胸口堵了团郁气,呼吸有些困难。
五皇女多看了她两眼,关心道:“钱大人,气大伤身啊。”
她朝外扫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五皇女站起身,伸手将大氅兜帽戴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扭头跟钱母说,“最近有个传闻,不知道钱大人听说了没有?”
钱母站起来要送她,闻言目露疑惑,“什么传闻?”
五皇女淡淡笑了下,“想来是没人敢跟您说,不过是传闻罢了,当不得真。”
她越是这么说,钱母就越好奇,“殿下直说就是。”
“京中今日忽然起了谣言,说您才是庶女。”五皇女上半张脸几乎都遮在兜帽阴影里,只露出唇色浅淡的唇。
钱母怔怔地看着她,瞳孔放大,一时间心脏停跳,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她几乎,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钱母身形微晃,连忙伸手扶住桌沿,才勉强支撑。
五皇女静静地看着她,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