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李芸庆脖子上压,血丝渗出来,“时清,这可是当朝四品大员!”
“是人质!”
“你若是不放我们离开,我们定会拉着她陪葬!”
时清这个人就不怕被威胁,何况被擒住的还是李芸庆。
谁知道今天晚上这事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戏,连带着被人拿住要挟都是其中算计好的一环。
时清脾气上来了,指着为首的那个说,“别光说啊,有本事你动手。”
“我还就不怕威胁。”
“血飙出来,我但凡眨巴一下眼睛都是我时清胆小如鼠!”
时清看向傻眼的李芸庆,安抚道:“李大人您别慌,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为您报仇,到时候折子上一定写明您是为国捐躯大义奉献,您就安心的去吧。”
“今天晚上,刺客跟人质,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到底,谁才是刺客?
“……”
李芸庆一时间想吃了时清的心都有。
“你放她们走,她们就会放了我,我就不会死!”
她气的要拍大腿。
时清反驳道,“李大人这话太狭隘了。”
她故意说,“我放了她们,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官员遇害。今天就牺牲你一个,保全了其他官员的安危,想必她们会记住你的。”
死同僚不死本官。
为官之道的秘诀被时清拿捏的死死的。
李芸庆心如死灰,直接滑坐在地上。
侍卫们可能也觉得她可怜,任由她跟堆烂泥一样瘫坐着。
时清目的达成,扬声示意:“动手。”
御林军将这十余人围住。
比武力,这些人根本不是御林军的对手,招架起来格外吃力。
孙大给她们使了个眼色,其余人像飞蛾一样朝御林军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孙大则慢慢退出来。
她眼睛阴狠地看向屋檐台阶下的时清。
去死吧!
她从怀里掏出淬了毒的暗镖,朝时清的心口处扔去。
孙大知道有云执在时清肯定能躲过第一支,于是她准备在对方躲开时,另一支镖直封对方走位。
到时候躲避不及,两个人,总要死一个!
月光下,云执瞧见镖的那一刻,心脏突得猛跳。
上回从河里出来时,时清唇色苍白跪坐在地上直直盯着他看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那次她是真的吓到了。
云执握着剑的手发紧,原本迟疑不决的眸光越发坚定。
若是自己有事,将来谁能贴身护她?
云执薄唇抿紧,飞快地伸手握住时清的手腕,将人往身边一带,躲过第一支镖。
孙大跟云执交手过几次,知道他不忍下死手,所以有恃无恐的想利用他这个弱点。
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身边人的残忍。
她要两人一人死,另外一人这辈子都活在愧疚跟自责中!
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能抹消她的心头之恨!为孙丞相一家报仇!
然而这次注定跟孙大想的不同。
云执拉开时清的那一瞬间,右手拇指顶开剑鞘,青剑寒光外泄。
云执将时清推到廊柱后面,在另只镖飞来时,直接迎上去用剑鞘硬生生接下。
镖跟剑鞘相撞。
同时在孙大准备扔第三支镖时,云执身影犹如鬼魅般飘过去,比镖还快,比风还轻,在孙大没反应过来之前,青剑直接穿透她的心脏!
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算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了断。
强大的气场压制过来,伴随胸口一剑,孙大毫无招架之力,没忍住吐了口血,手一抖,镖无力地掉在地上。
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满眼的不敢相信。
云执拿剑的手青筋凸起,抬眸看向难以置信的孙大,眼神清亮逼人。
“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剑抽出来,孙大双膝一软,跪在云执脚边。
云执剑尖指地垂眸看她,剑身上的血汇集到剑尖处,滴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
他学武是为了保护人,不是为了杀人。
若是两者间只能选一个——
他选择时清。
孙大咽气的时候,庭院里其余侍卫也被御林军尽数解决。
御林军头领侧头看向孙大那支被云执躲开后深深插进门框上的镖,面露惊诧,再看向云执的目光越发充满敬佩。
会暗器之人动作本就极快,而能在对方出手前就一剑解决对方,这得比她还要快。
云执武功究竟有多高深……
原来之前花里胡哨的那些只是不愿意杀人故意消耗对方体力,而今天这干脆利落的一剑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时清从廊柱后面探头,“云执。”
她把地上的剑鞘捡起来,扯着衣袖擦干净,朝云执走过来。
云执从怀里掏出巾帕,把剑身擦拭完才收进剑鞘里。
他眸光晃动,轻声说,“宝石又碎了一颗。”
时清伸手勾云执掌心,他向来温热的手掌今天却是冰凉湿润。
“没事,我给你换新的。”
云执攥紧时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