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尚稀云带着骑兵拖着横肉等土匪的尸体回到大营,此刻,营地里正在生火做饭,瞧着流民手里的包子,她微微一笑,对着出来迎接的刘珂和姐妹微微一笑,“看来,这次土匪窝里抄出了不少粮食。”
尚未雪得意道:“那是,我把土匪窝几乎给翻遍了,好家伙,一个洞藏一个洞,不是金银就是粮,余下的等到城内再派人过来搬。”
“土匪遇到女霸王,自然得认栽。对了,派了你去,是有人受伤吗?”尚稀云关切问。
“无冰轻伤,落雨那倒霉蛋,给砍到腿了,得修养一阵子。”
尚稀云听此放心下来,她锤了未雪的肩膀一下,然后看向刘珂和尚初晴,抱拳道:“宁王殿下,大将军,匪寇尽数斩下,没放过一人。”
“尚将军威武。”刘珂抬手还了一礼,“今日辛苦,请先歇息。”
尚稀云没有见外,“好。”
夜晚,帐中,火把通明。
一张舆图摊开在了桌上,尚初晴指着地图上的城池图标道:“还有两日就到达雍凉城,按照计划,只要卢万山开城迎接,就将他一举拿下。只是雍凉城墙视野辽阔,五里之内毫无躲藏之地,流民浩浩荡荡随军,未免扎眼。”
“卢万山此人生性多疑,若是看到流民随军,为殿下马首是瞻,怕是会有猜测。”赵不凡摸着两撇小胡子,沉思道,“哪怕不得不迎接殿下,也必然要做足准备,带领三千守军压阵,怕是不容易下手。”
赵不凡的顾虑让所有人点头。
刘珂说:“那就分开来,本王的车马先行。”
“就是看起来得狼狈一些,官兵的数量得少一些,受伤的得更多一些。”方瑾凌补充说。
三个“一些”让众人有些意识到他在的意思。
“说来,若殿下这次行程中没有勇武的尚将军相随,流民第一次冲撞带殿下,就没这么轻易地被收服,必然有一番械斗,即使不敌,也最多被击退罢了。”赵不凡笑道。
方瑾凌问:“那击退以后呢?”
“自然是重振旗鼓,再抢一次,总之不会这么轻易将车队放跑。”赵不凡说完,便对刘珂告了一声罪。
刘珂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当初与流民即将碰撞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是以才让尚初晴她们狠狠地打,狠狠地震慑之后,才准备以谈判的方式将流民劝降。就是怕放跑了人,重新杀回来,就更难对付。
特别是这秀才还心黑手黑,当了土匪还得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时间往前拉。”方瑾凌捧着热茶,不缓不急道,“就当做尚家与宁王车驾分开行走,殿下一路前往雍凉,在斗金山附近遭到流民埋伏,一番激烈打斗之后,流民被击退。而殿下则带着一肚子气,带着残兵和车队,继续赶往雍凉城。至于流民是否会追上来……”
“那本王怎么知道?”刘珂理直气壮地说,“到时候本王派个兵去敲雍凉城门,让卢万山迎接不说,还得派兵出来剿灭这帮子可恶的流民,好好出一口恶气!”他说完摸着下巴琢磨着,“你们说,那卢万山会答应吗?”
“不会。”尚初晴道。
“不会。”尚未雪说。
“殿下,按照他的性格,只会好好安抚您,然后提及他的各种难处,敷衍了事。”赵不凡道。
刘珂闻言看向方瑾凌,挑了挑眉道:“那就成了。”
方瑾凌展颜一笑。
越是让派兵,自然就越惜兵,流民本就会自生自灭,卢万山是傻了大动干戈,就为了替刘珂出口气。
尚初晴看向舆图,目光落在城墙之外的三里地,官道附近不远处还有高坡的标记,不禁道:“这个地方……未雪,你熟悉吗?这高坡的另一面能否藏人?”
尚未雪陪着钱多金走商,来过好几次雍凉,见此她想了想说:“这坡其实不算高,藏不了多少兵。”
“无需太多。”
“不多藏着又有什么意思?最多五百流民,用处不大。”
尚初晴好整以暇道:“谁说要藏流民?”
“那……”尚未雪的目光与旁人一样不由地望向抱手而立的尚稀云。
尚稀云于是凑了过来瞧舆图,“官员需城外三里迎王驾的话,那高坡正好离会面的地方不到两里地,我带着骑兵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尚初晴点头:“想让卢万山不带兵,或带少量兵出城相迎,就不能让他发现流民,是以距离殿下的车驾就不能靠太近,至少五里开外,步兵这样就太远了,接应不及。”
“可以,那就交给我吧。”尚稀云说,“到时候同罗统领接应,足够与卢万山的手下对峙,等待流民到来。”
尚初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殿下,凌凌,赵秀才,你们怎么说?”
刘珂还能怎么说,打仗这种事自然听大将的,于是抱拳:“仰赖诸位将军。”
然而方瑾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对了,大姐姐,一旦进城,雍凉必然要乱起来,六姐和七姐的援军什么时候可以到?”
尚初晴说:“若是快的话还需五日,所以入城之后还得等上三日。”
“三日……”
刘珂道:“卢万山一死,张家和胡人绝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