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凌觉得他当场没有吐出来实在是个奇迹!
这还是人说话吗?
不是,只是一个自私凉薄魔鬼披着人皮而已。
就冲这一句话,方瑾凌发誓不让这人付出足够代价,他活该当一辈子病怏怏林妹妹!
“云阳侯,将良心踩在脚底下,真不怕天打雷劈?”方瑾凌连爹都不想喊了。
闻言云阳侯眼神一厉,怒目而视。
好得很!方瑾凌冷笑,正待反驳回去,一个火红身影却站到了他面前,只见尚轻容将他挡在了身后,轻声道:“凌儿,你身体不好,去边上坐着,娘来。”
方瑾凌握了握尚轻容温柔手,听话地走到一旁。
这个场合,作为人子,确不该由他对线,一顶孝道帽子就能压住他。
林嬷嬷摸着他手安慰道:“少爷,别担心,夫人顶得住。”
而这边尚轻容直接指着云阳侯鼻子开骂:“方文成,我从前还当你是个人,没想到你连人都不想做了。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再给畜生留情面!”她目光喷火,战斗力十足。
见此方瑾凌放心地颔首:“我知道。”
尚轻容今日是铁了心要撕下这渣男虚伪脸皮。
“你污蔑我从中阻挠,可我却恨被你蒙在鼓里,否则若能早发现端倪,必然立刻杖毙这娼妓,还能由着你与她无媒苟合,坏了一家声誉!”
娼妓二字一出,杨氏立刻抬起头来,眼露愤怒,但不过一瞬,她又急忙低下来。可至始至终,尚轻容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因为她说是实话。
杨家获罪,作为罪臣之女,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自然如浮萍飘零,沦落风尘,只是运气好,让云阳侯给留下来养着,没有陷入生不如死境地。
落难千金,连自由身都没有了,为奴为婢,自是随主母处置。
遭尚轻容点明,再细细回想一下时间,这些夫人们立刻恍然大悟。
然而这还不够,尚轻容愤怒加深,厉声痛骂:“我以为你重情重义,不忍师妹受难,便体贴地赠送银两让你打点,助她脱离苦海。你却骗我已将人送远,事实上却毫无廉耻地勾在一处,生下孽种,要说恶毒,谁才是?你们两个,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谁能不恶心?
就是要纳妾,也应该纳良家子,娼妓低贱,让其进门,是家风不要了吗?哪怕生了儿子,这样出身,讲究点人也不愿认回来污了门庭。
就这一点,云阳侯就遭人鄙夷。
岳亭侯夫人痛心疾首:“原来如此,老身真是听不下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人家,这竟然还是二品侯府!”
定国公府大夫人是随着婆母来,闻言更是讽刺道:“一想到今后要与这等货色同坐一席,就令人作呕!”
听着这话,杨氏脸顿时涨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她一辈子洗不掉污点。
其实原本不是她错,被殃及池鱼,遭受无妄之灾,人们不该揪着这点压踩她。可她错就错在身在泥淖,憎恨不是对着罪魁祸首,而是将脏污泼向另一位无辜女子,那么遭受对方和站在对方阵营之人更加猛烈反噬,也是理所当然。
然更加令她内心煎熬是,即使话再难听,这些夫人们并不是故意在针对她,因为没人将她当回事,只是顺带而已。
定国公夫人目光威严:“云阳侯,你也是进士出身,苦读多年圣贤书,该知道远臭进香道理,轻容所言,若一切属实,她不仅没错,你还需给我们一个交代,给西陵侯府一个交代!”
景王妃也义正言辞道:“西陵侯替大顺戍卫边关,尚家男儿战死沙场,他女儿嫁入京城若受这般欺辱,那是在寒西北边关将士心,朝廷也不能坐视不管。”
云阳侯没想到尚轻容会这么咄咄逼人,连这种陈年旧账都要翻出来,甚至出口恶言,心中愤怒由生,快速地想着对策。
然而尚轻容岂会轻易放过他:“你别把人当傻子,方文成,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将你拙劣借口都收起来,把真实意图道明!当着众人面将那日跪在我面前,那番野心勃勃话再说一遍!你敢吗?”
尚轻容每质问一句,声音便响亮一分,对着云阳侯面往前踏一步。她一身火红,如烈火骄阳,哪怕手上没有握着剑,可是气势逼人,云阳侯下意识地后退起来。
这如何能说?
如此步步紧逼之下,云阳侯突然后悔了,说来他原本也未曾想过要休妻,实在是尚轻容逼人太甚所致。
“侯爷!”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急切而虚弱呼喊,云阳侯回头,见到杨氏摇摇欲坠身影,脸颊上巴掌印还未消退,一脸凄风苦雨地望着他。
一个激灵,他顿时反应过来,此刻若是退让,今后他如何在京城立足?尚轻容可是将他后路给堵死了。
云阳侯突然站住脚跟,福临心至,狠狠一甩袖子道:“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过去事,再谈这些有什么意义?不管如何,映雪如今已经恢复了身份,可你因妒残害妾室和方家子嗣却是事实,她脸上印子还是你派人掌掴,整整三天都未曾消退,而瑾玉,至今卧床不得起身,他可是方家子嗣!我就是因此,才实在看不下去!”
而随着他话,杨氏凄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