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蹙眉,却还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朝着陆不言的方向伸手,“陆哥哥,人家也摔倒了。”
陆不言头也不回道:“怎么没摔死你。”
平遥长公主:……
苏水湄:……这怨气是有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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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湄被陆不言抱回了屋,没有放到床上,而是扔在了地上。
苏水湄:……
“你身上太脏。”陆不言站在苏水湄身边,眉头紧皱。
苏水湄低头看一眼自己,确实是脏得可以了。并且看陆不言的眼神,这个男人一定觉得把她放到地上都把地面弄脏了。
她这到底是因为谁啊!
苏水湄觉得委屈,又强忍着,面前突然出现一盆水,男人将浸湿的帕子递给她道:“擦擦脸。”
帕子温热,不是冷水。
苏水湄伸手,往脸上抹去,那股子怨怒之气也消失了,她小小声道:“谢谢。”
陆不言道:“瑶儿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坏人。”
从这句话里,苏水湄听出了几分陆不言对平遥长公主的亲昵之意。
她突然想到平遥长公主的话。
青梅竹马。
然后又想到一句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简单一句诗,透出一股令人嫉妒的亲密感。
等一下,嫉妒?她为什么会嫉妒?苏水湄的表情如遭雷劈。
陆不言蹲在一旁,见小郎君一副呆呆的表情,也不用帕子擦脸了,就那么坐着,呆愣过后竟还露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陆不言道:“怎么了,脚疼?”
在苏水湄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抬手搭住她的脚,拨开她的裙儿,露出了她的脚,然后往下一拨,褪了鞋,抽出罗袜。
虽然苏水湄浑身都脏兮兮的,但那一双脚却莹白可爱。
陆不言看到这样一双脚,第一反应是,真小。
第二反应是,真白。
第□□应是,真软。
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脚。
陆不言又想到小郎君娇娇俏俏的脸,比同龄人更干瘪瘦小的身子,觉得这样这张脸配上这样一双脚,居然毫无违和感,甚至还十分匹配。
可惜的是,有一只脚的脚踝处青紫一片,鼓出一个大包,看起来伤得不轻,不然合该也跟旁边的脚踝一样,纤细羸弱,不盈一握。
苏水湄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男人□□地盯着自己的脚看。
她立刻扬起裙裾,将自己的脚遮住,若非脸上的泥水还没擦干净,陆不言定然能看到她突然涨红的脸,就像是被催熟的桃儿。
小郎君的动作太明显,就像是猎物着急掩盖自己让凶兽垂涎欲滴的美味。
陆不言眼神暗了暗,然后慢条斯理的把目光收回来。他站起身道:“我找胡离来帮你看看。”
已经被一个男人看了脚,还要被另外一个男人看脚吗?
苏水湄立刻拽住陆不言的裤脚,急喊道:“不要。”
陆不言垂眸朝她看来,双眸漆黑,眼底意味不明。
苏水湄咽了咽口水,攥着陆不言裤脚的手却没有松开,她道:“我觉得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看,我现在还能自己站起来走……”
苏水湄为了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急于站起来。她不仅站起来,还想蹦Q一下,没想到这一蹦Q就朝陆不言的方向扑了过去。
苏水湄想,这下完了,这男人连平遥长公主都紧着躲,肯定不会接她,她另外一只脚会不会也寿终正寝?
腰间被托住一只手,苏水湄吸饱了泥水的袄裙厚实偏重,陆不言闷哼一声后站稳。
苏水湄的脚又扭了一下,疼得她面色煞白。不过让她震惊的是,陆不言居然接住她了。
陆不言看着自己被苏水湄蹭脏的衣物,眉头紧皱,然后突然伸手,抵到她衣襟处,“撕拉”一下,就把她身上的脏袄裙给褪了下来,露出里面干净的衣物。
苏水湄活像只被扒了毛的小秃鸟,一脸惊惶惊恐地抱住瘦瘦的自己,还在坚强的金鸡独立。
陆不言把苏水湄放到榻上,盖上被褥,“我让胡离过来。”
小郎君躺在陆不言的榻上,呼吸之际,被褥之间,满是男人熟悉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味道。
从陆不言的视线,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脸。
鼻尖挺翘,双眸黑白分明,垂眸时波光潋滟蕴着水汽,溢出勾人之色。
原本转身准备离开的陆不言霍然停住脚步。他俯身,与苏水湄距离极近,连呼吸都打在了她脸上。
苏水湄屏住呼吸,生恐自己露了馅。因为现在男人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到让苏水湄觉得浑身阴冷,就像是被猎手盯住的猎物一样。
陆不言的外号是疯狗。
如今那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真如一条阴冷而疯狂的猎狗一般,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眼神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就像他手里的那柄绣春刀,又冷又硬,偏生好看的紧,吸人视线。
那眼神落下,刀刮一般,将苏水湄看穿。
“大,大人……”小郎君抖着唇瓣,一脸的无所适从。
陆不言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