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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年岁挺大了,满头都是白发,俞灵零和她没有说过几次话,只听她和别人说话声音很是苍老迟缓,脚步声很是沉重踉跄。
不过俞灵零这个同住的老婆婆还是挺刷她好感的,因为她在俞灵零回来前,老婆婆给她睡觉的炕下提前烧好了火。
整个屋子大门窗户一关,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半睡半醒着,裹着厚被子的俞灵零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蹬了几下腿。
“好热啊……”
“怎么……这么热啊……”
俞灵零在大炕上像条毛毛虫一样又滚又蹬几圈,整个人双臂和双腿都给露出了一半,大部分的棉被都给堆到了腹部。
她这才感觉舒服了,睡相安分起来。
大概是今天和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比起来经历的事情有点多。
她终于混进了金风细雨楼,了结了这一个多月的苦等招新。
又被几个人对着厨艺大加吹捧,在厨房被人间烟火簇拥着大展厨艺,最后,还在四周满是风雪的冷飕飕中,被那股清淡舒适的药香包裹住……
俞灵零做了一个梦。
做梦的人状态是一种薛定谔的清醒,俞灵零一会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一会儿又完完全全沉浸在梦里的离谱场景和离谱感情里面去。
首先是一片苍苍茫茫仿佛没有尽头的黑。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俞灵零整个人被那股黑压抑着,她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整个人陷入其中,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白光。
俞灵零好像知道那道白光带走了她很重要的人一样,黑暗中的她动了起来,努力地往前奔跑、奔跑、奔跑、奔跑……远处一点点的淡淡白光变多了,模模糊糊的,显现出来一个沉默的城市轮廓。
跑快点!
去那个地方!
——俞灵零突然感觉自己一脚踩空,从高空跌落,最后像一尾小小的鱼,掉在了海面上。
然后尾巴轻轻摇曳,哼着谁也听不清谁也听不懂的歌谣,若无其事的蔚蓝色的海水中游来游去,钻进深海。
暖炕上的女子嘴唇微动:“不……是……”
不愧是我的梦,够奇怪。
蒙昧混乱之后,俞灵零从沉浸式里出来了,开始像一个旁观者,以一种飘在空中的上帝视角,理智而毫无情绪地“看见”她自己的梦境。
她“看见”天上下着零零碎碎的白色雪花。
她“看见”地面一片白,落在建筑物的各个地方,这些房屋顶着厚雪,有被清扫出来的街道,也有凌乱几处被弄乱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