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昨天晚上,你们过得怎么样?”
又用长辈的口吻对沈容说:“你待会儿拿了钱,先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血淋淋的,像什么样子。”
沈容不太想跟肖振峰多说:“大家各自管好自己就行了。”
他不说,她也要换的。
于毅疲惫地说:“昨晚上,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喊得没睡好。”
肖振峰勾起唇角,颇为得意地扫视众人。
尚芷:“怎么?你昨晚难道遇到什么好事了?”
肖振峰笑得高深莫测,得意洋洋:“这酒楼的东家,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
“东家,东家,您慢点!”
掌柜急切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沈容闻声往楼上看。
只见穿一袭红色大襟袄裙,长发松散的高挑身影从楼上蹿了下来,速度快得像一匹猎豹。
他站在楼梯平台,抓住把手急急停住,一抬头,松散的发间露出一双眼中仿佛燃着星火般发亮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沈容。
沈容心中咯噔一下。
这人,有点眼熟。
这人甫一仰头,如天鹅抻颈,将遮脸的长发甩到后边去,露出一张美得雌雄莫辩的脸。
“封老板,难得见你这个时候出来啊。”
有个穿西装喝茶的男人同他打招呼。
“滚,没功夫跟你扯皮!”
封政简单粗暴地啐了那人一口,目光始终纠缠在沈容身上,浅色的眼眸里像有灼灼火光闪啊闪。
他就这样远远凝望着沈容,眼中似有情绪汹涌澎湃。
忽而又失落哀婉地转身,姿态慵懒地上楼,对正下楼的掌柜说:“按最高的给她兑。”
掌柜应了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沈容,给她兑了一百个大洋。
大洋太多,她不方便拿,其中八千就换成了纸钞。
她一下子成了万元户。
肖振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万块?有没有搞错!那个镯子
拿人民币买最多只值一万块,我的手表价值八十多万,你就给我兑两千块?”
掌柜说:“我早说了,我们家老板,最喜欢玉啊,翡翠啊,金子之类的。”
沈容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叹道:“小伙砸,你那玩意儿不保值啊。”
掌柜的把大洋和纸钞用布包起,递给沈容:“收好,钱可是有大用处的。”
尚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沈容点头:“谢谢。”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提醒她,这世界用到钱的地方很多。
“小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这可多了去了,您要听什么?”
“说个有意思的来听听。”
大堂里热热闹闹的。
沈容和尚芷各点了份粥坐下,听着小二说八卦。
小二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生动地说:“春满楼的头牌,不是又疯了一个嘛。听说昨儿夜里跳了井,死前一直大喊着,芙蓉回来了,芙蓉回来了,她来找人偿命了……”
“住嘴!这大清早的你怎么说这么晦气的事!”
“我这不还没说完呢嘛!”小二突然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说:“昨儿夜里,还有人看到陈广年了。他老了许多,穿着长马褂,就站在芙蓉那院子里的芙蓉树下哭。”
“这他.妈更晦气了!快住嘴吧你!让你说点有意思的!你给老子大清早的说鬼故事!”
小二嘿嘿一笑。
“小二,你过来。”
肖振峰招呼小二到跟前,拿出十块钱,“那个芙蓉和陈广年的事,你给我细说说。”
尚芷和沈容面不改色地端着粥碗。坐到肖振峰桌边去。
肖振峰也不生气,反而得意起来。像是她们二人的靠近,反而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小二摇摇手:“你打发叫花子呐。”
肖振峰又加了十块。
小二继续摇手:“我这儿,可是有你们最需要的东西。”
肖振峰咬牙,加到一百块,小二仍旧摇手。
沈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很明显这游戏和芙蓉有关。
她不打算占肖振峰便宜,掏出一百块。
小二仍旧摇手:“没诚心呐,我去别桌咯。”
“等等!”尚芷也掏出一百块。
小二脚步虽顿住,却含笑不语。
直到在场每人掏出一百,他
才把钱收进袋子里,说:“说起这芙蓉和陈广年啊,大家都说他俩,是一对奸.夫淫.妇。”
“听别人说,芙蓉和这陈广年是对情.人。芙蓉是春满楼的头牌,长的是花容月貌。陈广年是留洋回来的,长得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可这二人狼心狗肺,看吴家老爷病重,便合起伙来,密谋骗娶吴家唯一的小姐,吞并吴家的财产。这样,陈广年就能为芙蓉赎身,他俩便能逍遥快活了。”
“结果陈广年和吴家小姐成亲那天,芙蓉突然反悔,要陈广年同她私奔。陈广年却已经看不上芙蓉这个风尘女子,决定以后专心做他的吴家女婿,叫人打跑了芙蓉。”
“芙蓉当时怀了身子,生生被打得掉了孩子。听说那夜她从吴家回春满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