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芷连忙护住烛火。
沈容一把扯下桌布,堵了门缝。
那股腐臭味渐渐淡去。
左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眼中藏着恐惧,身体不停打颤。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像还是个学生。
之前她说,她的评级是D。
“陈郎,陈郎,你在哪里?芙蓉寻你寻得好苦,好苦啊。”
门外脚步声远去,芙蓉的声音哀怨婉转。
很快,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不过是隔壁房间的。
尚芷和沈容微微松了口气,各自护住一盏烛火,把左蓝的推给她。
左蓝对着蜡烛,啪嗒落了泪:“我早就说,我不想参加这个游戏,我爸爸非要我来……”
“我肯定是要死在这儿了……呜呜呜呜……”
尚芷问:“就你一个人参加了,还是你全家都参加游戏了?”
左蓝抽噎道:“全家都参加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到爸爸妈妈。”
尚芷笑道:“你家真有钱。我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也只够给我一个人报名。你爸够心狠,但也聪明……一家人参加,这胜率不就提高了嘛。”
沈容一脸平静地听着。
她的内心不是毫无触动。
只是她还什么都不清楚,不敢情绪外露。
这到底是什么古怪游戏?
竟然还有很高昂的报名费。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鬼,而这群人却好像很适应?
为什么这个小姑娘的爸爸逼她参加这么危险的游戏,尚芷反而说出这番话?
沈容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
听那个神秘语音的意思,参加这场游戏的,本该是林湄。
“陈郎!陈郎!”芙蓉的叫喊声越发凄厉,“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为何如此薄情寡义!为何对我如此狠毒!”
“陈广年!你真是枉我痴心一片!将身家性命都错付于你!”
“陈广年!你若是个男人,便出来见我!咱们俩,总要做个了断。你不能负了我,又蒙骗了那吴家小姐啊!”
芙蓉声声泣血地哭嚎,漫无目的地在门外游荡。
她喊着喊着哼起了江南小曲,柔情蜜意地说:“还记得,这是你我儿时的曲子吗?”
唱完了小曲,她又哭诉起男人
的薄情。
反反复复,甚是疯癫。
夜风哐啷哐啷摇动窗户,雨水淅淅沥沥地滴落。
女人慢慢嘶哑的哭声和风雨声混在了一起。
至后半夜,沈容见尚芷和左蓝睡过去。这才敢闭上眼浅眠。
说实话,她一直在提防着这些人。
……
一夜没睡好。
沈容一早,眼底有些发青地和尚芷一起下楼。
打开门栓,都看见门栓上的一道黄符竟碎了。
尚芷:“看来……这次是有时间限制的。”
沈容点头:“嗯。”
内心却想:什么时间限制?
她连要参加游戏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了楼,大堂内高朋满座。
客人要么身穿马褂或短打,留着半长的头发。要么穿旧式西装或学生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而在大堂喝早茶的女人,要么穿西洋服,要么穿学生装,没人穿传统样式的服饰。
沈容估计,这个时代大概是民国。
外边叫卖声络绎不绝,目光穿过大堂,能看见担着扁担的小贩来回走动卖东西。
与昨夜相比。
昨夜像是进入了阴间,今天白天像是回到了阳间。
柜台前,肖振峰等四名男玩家已经站在那儿,掏出身上的手机手表挂坠等物,问掌柜能不能抵房费。
掌柜正拿着西洋镜在一个个掂量。
“你有东西付房费吗?”
尚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钻石吊坠,问沈容。
沈容脱下脖子上的玉镯:“有。”
这玉镯是她自己攒钱买的,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就是她喜欢买玉啊,翡翠,金首饰之类的,觉得保值,算投资。
她平时上课不戴,但一下班就戴上了。
二人走到柜台前。
掌柜已经给肖振峰他们兑了钱。
他们手快,沈容没看见掌柜给兑了多少,不过他们个个脸上笑意浓厚。
沈容和尚芷各自把物品放到柜台上。
掌柜先看了尚芷的钻石吊坠:“这个花样算新奇,算你一千块吧。”
尚芷:“行。”
掌柜拿出一袋子老旧纸钞,数了一千出来,扣下一百:“一个大洋算一百块,我这儿按天扣钱,住一天算一天钱。”
尚芷留下两百没拿:“我这两天的吃喝住就从里面扣
吧。不够就跟我要,要是有剩,就归你了。”
掌柜笑道:“我可不贪你这钱。”
他把钱收了,拿起沈容的玉镯,笑道:“我们东家,就喜欢玉啊,翡翠啊,金子之类的玩意儿。我把这拿去给我家东家瞧瞧,他要是高兴了,能给你加钱!”
掌柜说着,招呼小伙计来看柜台,走了。
肖振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