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
大手在喉咙张开的感觉,令惊蛰无法控制地揪住床被。
那种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时时刻刻侵袭着他。
在容九给他上药的时候,更是如此。
那双轻易能夺走人命的手,细致地摸过所有的痕迹,那不带任何淫|邪,却犹能让人品出几分危险。
被人捏住要害,惊蛰像是只警惕的小兽,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好了。”
容九道:“这药效果很好,明日淤痕应该能褪|去大半。”
他冷淡地说,一边说,一边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舀着盆里的热水,像是在清洗手指。
可实际上,是在探测温度。
当惊蛰的脚踝在抓住时,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容九想做什么,可两只脚被按在热水的瞬间,惊蛰的反应之大,脚趾在水里扑棱,险些将水都踢出去。
容九微皱眉,捏住捣乱的脚。
惊蛰嗷呜了声,却顾不上,急急地按住容九的肩膀,“你做什么!快起来,我自己来。”
他从没想过这个画面。
容九居然要给他洗脚??
容九的力气之大,不管惊蛰怎么挣扎,根本没法逃跑,更别说,其中一只手,正牢牢地拽着那根锁链。
他抬起头,自下而上地望着惊蛰。
分明他屈居下位,做着如此卑微之事,可惊蛰却仍觉得,自己的命脉被他牢牢地锁住,无法逃离。
那是一种非常莫名,却又无法形容的危险。
惊蛰的喉咙干涩起来,放缓了自己的声音,“容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那只是……”一些外界的干扰,“脚脏了,我自己洗。”
容九舀起热水,浇在惊蛰的脚背上。
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脚趾。
他很紧张。
容九的这种反应,让他越来越紧张。
“不许。”
容九仍这么说。
他慢条斯理地给惊蛰洗好了脚,擦干净,然后又放回床上,淡然地嘱咐他盖好被,这才端着水走了出去。
惊蛰
像是个木头人般(),硬邦邦地倒在床榻上。
过了半晌(),他将头埋进被褥里哀嚎。
完蛋了。
完蛋了完蛋了,容九变成这样,他的良心越来越痛了。
这要是buff结束后,他该怎么面对容九啊,这简直是将容九的颜面狠狠地压在地上踩。
惊蛰是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毕竟他本来就是内侍。
他当然看得出来,容九的动作虽然随性,可完全没做过这种事。
这可能是容九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做。
啊啊啊……这更加痛苦了。
惊蛰在床上打滚,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被里闷死算了。
他不会毁了容九吧?
毕竟他只是个内侍,容九一看出身就不同,权贵子弟?一想到容九清醒后可能有的厌恶,惊蛰的心情就无法克制地落下去。
当然,当然……
他也是受害者。
脖子上鲜明的指痕还没褪|去。
可说到底,如果容九不认识他,也就不会被迫做出这种,这样的事来。
惊蛰揉着自己的脸,喃喃:“等他清醒后,不会又想杀我吧?”
“不会。”
第三次,第三次啊!
短短一日内,惊蛰第三次被容九吓得差点蹦起来。
惊蛰气恼地翻过身,盯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连之前烦恼的事情都差点忘记了,“你下次出现前,能不能给点提示,真的很吓人。”他捂着怦怦乱跳的心,不知道是被容九吓到了,还是因为容九现在的模样。
容九在惊蛰的面前,要么穿着那套侍卫服,要么就是难得一见的常服,可眼前这套清闲的衣物,更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原来容九散漫随意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
令人敬畏的气势也好似被柔和了些,在略有昏暗的烛光下,昳丽的脸庞也带着几分温和的假象。
容九上了床,淡然地道:“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
惊蛰的指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喉咙,别开脸嘀咕着:“骗人,你上午的时候分明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想杀了你。”容九痛快地承认,“但我没杀。”
惊蛰又悄悄回头,“你为何停手了?”
那一刻,他已经品尝到死亡的味道。
容九低头看着惊蛰。
惊蛰刚才在床上滚过,弄得头发凌乱,蓬松得很,两颊带着微红,好似是生生闷出来的。俊秀的眉眼里,带着几分懊恼,又有好奇,就偷偷抬眼。
好似在墙角跟下,探头探脑的小狗。
分明已经很害怕了,但是听到一点动静,却还是忍不住探出小狗头,露出湿|漉|漉的好奇。
容九的大手揉着惊蛰毛绒绒的小狗头。
虽然没有毛毛的耳朵,但揉起来的感觉也不错。
“因为你蠢。”
如果不是蠢,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 ?
再善良(),再好心的人?()_[((),也不当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么愚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