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前说的话。
那时,他说什么来着……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哪怕我真的……死了……”
说真的,惊蛰再回头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说出这句话。
再怎么良善的人,都不可能在差点被人杀了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是换做其他人,惊蛰甚至还要说上几句,不要烂好心云云。
可是轮到自己变成这么个烂好心的人,他就很尴尬了。
直到洗漱完,被容九无法反抗地抱回去,在满桌食物前落座(有一说一,这些食物是什么时候变出来的)后,惊蛰透过食物散发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地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容九时,他才惊觉出什么。
这的确不是容九的错。
是被buff操控的一切。
如果不是这buff,容九不会被勾起心底的黑暗,彻底扭曲了他的本性。
可人不是无底线的,之所以在那一瞬,惊蛰仍发自内心地希望,容九在做了错事后醒来,不要责怪自己的原因,当然只有无比清晰的一个可能。
惊蛰,你这个蠢货。
你居然真的喜欢上容九了。
不只是喜欢上这一张脸,而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他这个人。
…
吃完饭后不久,外头就天黑了。
惊蛰坐在床榻上,看着容九举着一个烛台,正一盏一盏地点过去,亮起来
的烛光,驱散了屋内的暗色。
他本来要去帮忙,可不知道容九到底燃起了什么兴趣,在抱过一次惊蛰后,就不肯让他落地。
不管是去换衣服,还是回到床上,都是被容九抱过去的。
惊蛰从羞耻,再到自暴自弃,说服自己忽略,也不过两次“抱抱”。
不然他还能怎样?
真的很想敲晕自己。
容九将屋内的烛台都燃起来后,就起身出去。
外头很是昏暗,那瞬息的动作,也不足以让惊蛰看出来这到底是在哪里。
到底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
便是宫里,其实惊蛰也看不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惊蛰熟悉的地方,也无怪乎几个,他当初进宫受训的地方,后来的北房,御膳房,储秀宫,还有直殿司。
其他地方,他是不怎么去过的。
不过宫里的布置摆设,一般都逃不开那些,可这里的确看不出来。
惊蛰略有渴望地看着门,然后泄气地看着那条铁链。
有些灰扑扑的脚趾焦虑扭来扭去。
刚才下地时太过着急,他没有穿鞋。
buff要彻底消失,得等到第三天的早上。
他不敢想象自己失踪了那么久,会出什么……惊蛰一顿,其实好像也出不了乱子。
只是无法解释。
在宫中的任何事,都需要谨慎、再谨慎。
更别说惊蛰被太后盯上的这时候。
一想到太后,惊蛰心中悚然,如果太后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派人盯着他,那这一次,会不会把容九带到危险的境地?
啪,一声清脆。
惊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挤得肉肉都成一坨。
他在想什么?
他都被容九囚禁起来了,他怎么还在思考容九的安全?
惊蛰都要对自己生起气来了!
“怎么自残?”
耳边响起容九略有惊讶的声。
惊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憋气地说道:“许你掐我,不许我打自己?”
容九端着一盆热水放在床边,将手帕浸湿在里面,拧干,这才覆在惊蛰的脖颈上。
不碰还好,一碰惊蛰是嘶嘶吃痛。
“嗯,不许。”
这时,惊蛰才听到了容九慢条斯理的话。
“我收了你的买命钱,你就是我的。”容九道,“从头发丝,到皮肉,再到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都是我的。”
惊蛰忍不住抬头看着容九。
他说话时,是尤为平静。
平静冷淡的面容下,却吐出了这般疯狂的话。
容九慢吞吞地将惊蛰的脖子都热敷了一遍,稍微化开了脖子的淤痕,而后将手帕丢回盆里,自怀里取出了玉瓶。
那玉瓶和惊蛰有过的两个一模一样,可是一打开,那散发出来的清香,又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惊蛰:“你这瓶子里,每次倒出来的药都不一样。”
容九:“特制的,比外头买的好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出许多在掌心。
玉瓶被放到边上,两只手交错在一起,将药膏给化开,把每一根手指都涂满。
惊蛰看着那不紧不慢的动作,险些看到入迷,当那一双大手朝他的脖子伸过来时,惊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容九是要给他上药。
可是。
惊蛰下意识后退,避开了那咫尺之间的指尖。
他干巴巴地说道:“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你这,我自己也可以。”
“不可以。”男人冷淡地垂下眉。
手掌不容推拒地抚上惊蛰的脖颈,温热的药膏随着细致的按搓,被一点一点地揉进皮肤,将淤肿的皮肉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