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 贺青池卷翘的睫毛一眨不眨看向温树臣,而他则是纹丝没动,俊美的脸庞轮廓隐在车厢半明半暗的光线下, 薄唇抿紧, 仿佛方才那句话不是他说出口的一般。
气氛明显能感觉到低气压,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在场。他不说话了,贺青池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一时间, 她想了想, 指尖在屏幕上退出启动中的游戏,点开了微信界面,打几个字出来,递到他眼皮子底下:“你说什么宝宝贝贝?”
温树臣眉头皱紧了几分,接过手机,删掉这几个字, 又编辑一段话:“上车时你叫那名保镖什么?”
贺青池歪着脑袋,靠近看了眼屏幕上, 又把手机拿过去打字:“贝贝啊,有问题吗?”
温树臣就算觉得问题很大, 习惯伪装成绅士风度也不会摆在明面上说。
他今天下午连吃醋, 都表现的很隐晦。
静了两秒, 他修长冷白的手又把手机拿过来,迅速在屏幕上编辑好字:“以后别这样叫别的男人。”
贺青池这下没接过手机打字了,突然抬起脑袋, 出声打破车内的低气压:“宋贝贝。”
“太太,有什么吩咐?”副驾驶座上, 保镖硬朗的脸庞转过来。
温树臣:“……”
贺青池对他浅浅一笑:“没事。”
保镖又把脸转了回去,完全不知后座那对夫妻在搞什么名堂。
温树臣低咳了声, 眉目间笼罩许些尴尬之色。
贺青池这时候凑到他的耳畔,红唇咬着字说:“你自己的保镖叫宋贝贝的啊,这也要说我?”
“没说你。”温树臣不会承认。
贺青池懒得在这上面跟他争个输赢,敷衍的笑了笑,把手机从男人手中拿回来。然后继续打开了加载中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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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车开到巷子的入口处就停驶下来,接下来一段路,都得步行进去。
时隔几个月后重新来到这家私房菜的餐厅,贺青池的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了,还是二楼靠窗的餐桌位,她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点了相似的菜品。
温树臣将西装外套脱了,搁在了椅背上,里了穿着整洁干净的衬衣,等秘书接过包厢外服务生的茶水,端进来又走出去后,他不动声色卷起袖口,走到了低着头看菜谱的女人身旁。
俯身过去,自然而然的薄唇先轻触了她乌黑发丝一秒,又坐下来。
贺青池看他没坐对面去,只好朝里面移了移,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上次宋秘书就是把房卡夹在菜谱里递给你的?”
温树臣眼底好不容易有的那点笑意没了,开始斤斤计较着她话里的每一个字,开口问:“看来宋朝跟你说了不少事。”
连以前的本名都告诉她。
贺青池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合上菜谱说:“你们这些男人真不要脸。”
温树臣面色凝滞几许,强调道:“是宋朝自己的主意,这种男人你以后少接触,一看就是长着张小白脸,却一肚子坏水。”
贺青池轻蹙了下眉,视线似乎仔仔细细的看了眼温树臣浑身上上下下。
“你是说你自己吗?”
“……”温树臣。
气氛静了几许,秘书和服务生端着几道菜进包厢,谁也没说话。
等离开了,温树臣变得异常沉默,安静给她盛了一碗汤。
贺青池感觉他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要说冷落了她也没有,该有的互动和亲昵都在。就是今晚偶尔变得阴晴不定的。
什么以往的从容不迫,性格温和平静……
不动声色闹起情绪起来,可没稳重两个字。
安安静静吃饭到一半,贺青池低着头,突然听见温树臣又问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不知道?”她单手托腮,用眼神近距离看他。
这不是温树臣想听的,觉得她在模拟两可。
他怔片刻,相对无言。
喉结缓了缓,像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法言语的感受,急需什么来消解。
之后,秘书被叫上楼,撤掉了桌上的茶水,换成了红酒。
贺青池继续吃饭,这里的招牌菜很合她胃口,而身旁这个男人干脆什么都不吃了,左手搭放在桌上,就光喝着酒,瞳仁漆黑深邃直直盯着她微低的侧脸轮廓。
等贺青池吃的差不多了,他修长的手指还知道要递上干净的手帕
“你要醒酒吗?”贺青池看温树臣一个人就把酒都喝了,担心他会醉。
男人俊美的脸庞看不出有什么不清醒的现象,只是周身气息隐隐能闻见酒气味,低垂的眼眸之下,眼神看人浮现着若有似无的醉意。
贺青池没忘记婚前那两次,他喝了酒就有些不正常。
虽然目前上看,温树臣状态还好。
他缓缓起身,把搁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抬手拒绝:“不必。”
贺青池跟着起身说:“你要有需要,我给你买点药吃。”
醒酒的药。
说到买药,温树臣想到了药店。
他下楼时,修长的手去牵起贺青池,力道抓紧了也不放开,径直带着她走出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