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坐在沙发扬唇而笑, 等笑够了,才转头看向沉静着身影依旧靠在书桌旁边的男人,温树臣抿着薄唇低头, 黑短发下深邃的眉目敛着,手指将名贵的腕表取下,随便就搁在了书桌上,发出微微碰撞的清脆响声。
“宋秘书准备的甜品太腻了,你吃吗?”贺青池跟他分享。
“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温树臣淡淡开口,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
贺青池启唇说:“还好吧,他不是你随身秘书吗?”
温树臣转过身,目光看见她斜坐在沙发正趴在手扶处, 下巴抵在胳臂上, 弯弯翘翘的眼睫看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 外面的光线照映进来,也将她小小的侧脸轮廓衬得很柔和, 唇瓣像是点了一抹胭脂。
静了几许, 他放弃问这个问题。
贺青池又抬起脑袋,见温树臣拿起手机看完时间, 之前取下的腕表又重新戴回手腕,完全像是多此一举,面容神色却如常, 对她说:“我去开会——”
“几点结束?”
“你补会觉。”
温树臣没说几点结束,迈步走到她的面前, 俯身,薄唇朝那眉心印了下去, 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两秒不到就移开, 只留下淡淡的温度。
贺青池不打扰温树臣工作,抬起白皙的手,将他衬衣领口的纽扣系回去,嘴上说:“嗯,总不能结婚了就开始狂野了,你还是这样保守的好看。”
温树臣任由她替自己整理好外在形象,片刻后,才缓缓离开办公室。
外面,宋朝一看温树臣身影出现,又习惯扬起了招牌式灿烂笑容。
“温总……”
谁知温树臣脚步没有停,微微偏了下头,斜视扫了他一眼。
宋朝站在原地,表情无辜的像个孩子。
直到温树臣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拉过一个人问:“刚才温总是不是瞪我了?”
_
贺青池枕在沙发上准备补会眠,不到十分钟,有个年轻的女秘书进来给她送了薄毯,说是温树臣吩咐的。
她拿来盖在了腰上,蜷起纤细的小腿躺好。
办公室逐渐安静下,女秘书还贴心把落地玻璃的遮光窗帘降下,这样光线不会太明亮,也好快点进入睡眠。
一下午漫长的时间里,没有温树臣的吩咐谁也不敢靠近办公室前半步,大家在外面区域活动,都有意的放轻脚步声和谈话的音量。
即便没有正式介绍身份,众人也猜到了这位“贺总”绝对不是简单的贺总身份。
下午近五点,贺青池在沙发翻了个身,差点儿就悬空了下来。
她漆黑的眼睛睁开,呼吸急促了下,待看清身处什么环境后,才慢慢想起来是在温树臣的办公室里。
气氛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还在忙公事。
贺青池懒懒打了个哈欠,从沙发起身,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处。
她打开门,外面区域的一众精英们还在忙碌。
下一刻。
似乎是见贺青池突然头发凌乱的出现,皆是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四周都是陌生的脸庞,贺青池没有找到宋朝身影,出声问了句:“宋朝呢?”
“贺……”有个男秘书想回答她,又一下子卡了声。
大概是不知道叫贺总好还是贺小姐好。
“您找他?我马上去叫。”
走了一位,剩下的还继续盯着她。
贺青池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了这些人工作,颔首浅笑了下,又退回办公室里。
另一边男秘书跑到了贵宾招待室,远远地见宋朝正规矩站在温总身边,心里一喜,扬声说:“宋秘书,贺总醒了找你呢。”
宋朝被防不胜防一喊,还有点状态之外。
男秘书继续说:“快去办公室一趟吧,贺总醒了。”
“……”宋朝感觉后背拔凉了起来。
旁边温树臣坐在真皮沙发上,右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还拿着份收购计划的报表,看上去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见一个字。
这样才有问题呢!
宋朝认定了眼前这位同行,绝对是有想要挤掉他上位的想法。
他气不打一处来,还要挤出笑容说:“贺……贺总醒来该找温总啊,找我做什么。”
男秘书:“这我也不知道啊。”
“……”
宋朝果断看向温树臣,聊表忠心:“温总,办公室里的醒了呢。”
温树臣不紧不慢的翻了下文件报表,轻描淡写嗯一声:“她找你,我听见了。”
宋朝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不去?”温树臣连眼神都没给他。
话是这样说,宋朝也不敢啊。
原地又僵了会,温树臣表现的一切如常,旁边的男秘书在状态之外,也没走。
最终宋朝反复琢磨事态后,字斟句酌的说:“温总,我去请办公室里的那位过来。”
温树臣眼皮都没抬,将文件搁在一旁,伸手端起了茶杯。
男秘书见宋朝走了,他终于也意识到自己待在贵宾招待室里很长时间……
“那个,温总,我先去工作了。”
温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