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哑音看了他半晌, 震惊得不敢置信:“你是……嫉妒了吗?”
楚倾眉心微跳:“臣是元君,岂会嫉妒?”
面无波澜,看着倒还是他惯有的样子。
“这个逻辑不对呀。”虞锦微微歪头, 不住地打量他, “元君只是个身份罢了, 为什么是元君就不会嫉妒?”
楚倾生硬地别开脸:“臣没有。”
虞锦心底起了三分邪意, 饶有兴味地睃着他。
“臣只是想问问。”他低垂下眼帘,“陛下想封他个什么位份?”
虞锦深吸一口略显苦涩的醋味, 觉得有趣。
她从没想过他这样清冷高傲的人也会吃醋。
上前半步,她抬手挑在他下颌上:“这倒是该商量商量――朕听闻赫兰女王最疼这个弟弟,如今又是诚心与我大应建交, 一般的后宫位份怕是都不合适呢,不如你把元君的位子让给他, 如何?”
楚倾心里狠狠一搐。带着三分惊意的目光在她面上停了须臾,万千心事都化作一声浑不在意的笑。
“好。”他点点头, “臣这便回去写道奏折,请辞元君位。”
说罢他便一揖,交叠的双手抑不住的轻颤被虞锦尽收眼底。
他信了?!
她原想戏精十足地逗他一通, 看他这样, 全然演不下去了。
他转身欲走,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别走嘛。”心虚里带着几分愧疚。
楚倾回过头, 犹疑不决地看着她。
她没底气回看,视线盯在地上:“我家元君这么好, 他若再亲我一口, 什么王子我就都不要了。”
楚倾气息滞住, 安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像等不到反应。
虞锦鼓起勇气抬眼瞧瞧,就看到了他眼底深藏的不安。
好吧, 他不亲她,她亲他也行。
抿一抿唇,她复又上前半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诚恳解释:“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会当真。”眨一眨眼,又说,“别生气啊……”
楚倾猛地松气:“那洛尔亚……”
“我今天才第三次见他!”虞锦掰着指头数道,“第一次是使节团抵达时觐见,第二次是同一日晚的接风宴。然后就让鸿胪寺陪他玩去了,这是第三次。”
说着她摇摇头:“我完全没打算让他进后宫的。”
她心想:后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洛尔亚一身才学,在赫兰能好好施展拳脚多好啊?进后宫可就浪费了!
楚倾震惊于她这样的想法。
又听那缥缈空灵的心音继续说:“才学最重要了,我才不是会为了美色不顾大局的人好吗!”
他讶然发不出声,虞锦伸手将他抱住:“我绝没骗你哦,真的没打算让他进后宫!走吧,我们先回宴上去,等一会儿宴席散了,我跟你一起回德仪殿。”
她或多或少意识到了,他这样心神不宁大概是因为她最近没去见他。
但她真的是太忙了,兼顾事业和爱情好难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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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待得宴席散去,女皇便又去了德仪殿。二人先后去两旁的厢房沐浴更衣,虞锦回来的早了些,看完一本折子才见楚倾也折回来,一袭白色的中衣宽松闲适地拢着他颀长的身材。
虞锦不禁色眯眯地衔笑瞧他,他坐到床边与她对视一瞬就窘迫地轻咳起来,一语不发地伸手探向她的系带。
“哎!”她挡住他的手,“你膏药敷了吗?”
他道:“今晚不敷了。”
“别闹!”虞锦紧锁起眉,又道,“你好好遵医嘱,不然我再不管你了!”
楚倾神色凝住,当即唤宫人去取药,然后就一语不发地等着,不敢再多说别的。
虞锦恍惚间又觉得他像委屈兮兮的大金毛了,想了想,坐起身往前一扑,从背后扑到他肩上。
吧唧在他侧颊上亲一口,她把声音放得软糯糯的:“腿疼多难受啊!你想我跟我直说就好,我会过来的,我喜欢你又不是光为了……咳,你懂吧?”
这声音搔得楚倾心头一阵酥痒,后半截话语都变得模糊。滞了片刻,他鬼使神差般地偏头,在近在咫尺的侧颊上吻了一下。
虞锦一瞬间就懵了,心里一顿尖叫:啊啊啊啊啊他亲她了!一天之内,亲完手又亲脸!她要疯了!!!
她心花怒放地回亲了一下,心潮在这一来一往中涌动起来,触及心底深处的欲|望,翻涌得十分嚣张。
于是她贪婪地又亲了一次,多亲了一会儿,然后深吸着气将他放开:“以后天冷的时候你都养病为先,我会克制住的!”
轻声细语像是自说自话,她边说边缩回了被子里,手在被面上压一压,表示自己一定不动他。
楚倾看得失笑,见宫人端了药进来便没说什么。待得膏药敷好,他也躺进被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声。
“笑什么笑!”她不好意思,旋即绷住脸,外强中干地瞪他,好像自己没笑似的。
楚倾笑容未变,定定地看着她:“陛下之前问臣的事……”
“……什么事?”虞锦怔了怔。
他斟酌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