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安被皇帝冷淡的态度惊到了。
“你这个反应也太过分了吧。”
乔安激动:“他险些杀了淑妃嗳,淑妃都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皇帝盯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眯了眯眼,冷不丁说:“朕发现,你似乎总觉得淑妃很柔弱?你觉得他人畜无害?你觉得他很受委屈?”
乔安愣了一下,小声说:“可淑妃毕竟是一个小姑娘...”
“他可不是一个小姑娘,更不用你替他委屈。”
皇帝嗤笑:“当年他自己选的路,富贵险中求,这一切他早该做好准备,别说秦王伤了他,就算秦王真杀了他,成王败寇也没什么好说的。”
乔安呆呆瞅着他:“...所以你早知道秦王会对裴淑妃下手了?”
皇帝撑着腿,笑得幸灾乐祸:“你要是知道裴颜当年干了什么,你就会知道,秦王不想杀裴颜才奇怪。”
乔安听得一脑门问号。
“你个小傻子,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还有功夫操心别人。”
皇帝看得心里又怜又气,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要操心你也该操心朕,朕是你夫君,天天胳膊肘往外拐,朕都想打你。”
皇帝早就看裴颜天天装女人和乔安整得“姐姐妹妹”的不顺眼了,毫不犹豫开始泼黑水:“朕就跟你说吧,秦王不是好人,裴颜也不是好人,没人用得着你在这儿真情实感地瞎操心,你可省省吧...有那功夫你不如再多练练绣花,要是能给朕缝俩荷包,朕简直要普天同庆。”
后半句乔安只当没听见。
绣花是不可能绣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绣花的。
她坐在床上,纠结着分析皇帝的前半句话,纠结着纠结着就开始抠手。
皇帝看她这小可怜样就牙疼。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娶得根本不是个媳妇,就是个小祖宗,还是脑子时不时就抽一下风的那种。
皇帝让人端了盆水来,用帕子沾着一点水,专心致志试图把乔安那几根呆毛给压下去。
乔安习惯性地抠手,抠着抠着逻辑就清晰了。
乔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皇帝斜眼瞅她:“你明白什么了?”
乔安唏嘘:“你们这些玩政治的,心都脏。”
皇帝:“...”
“尤其是你。”
乔安小眼神瞟他,小声哼哼:“脏中之脏,脏脏心。”
“...”皇帝黑着脸,拎着她的后衣领就往内室里扔:“闭嘴!给朕去换衣服去!”
......
乔安到底被换上一身皇后套装,又开始做无情的营业工具了。
裴淑妃也来了,坐在坐席上冲着她笑,勾描得艳丽勾魂的眉目,在绚烂朦胧的宫灯下像是发着光,端得是风华绝代,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虚弱,只有倾国倾城的美。
乔安也看见了秦王,就坐在皇帝右手边的首席,端着一杯酒自酌自饮,低垂的眉目冷戾凉薄,皮笑肉不笑瞥来一眼,只如地狱恶鬼,说不出的阴森嘲弄。
乔安左看了看笑吟吟的裴淑妃,右看了看不怀好意的秦王,最后看了看旁边云淡风轻的皇帝,再次悟了。
乔安:这些玩政治的,心真的太脏了。
人家大哥们都若无其事,只有她这个弟弟瞎操心,她真是飘了,一点逼数都没有。
乔安心里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果断把这些人都甩到脑后,专注自己营业。
皇帝在那边犒赏大臣笼络心腹提拔新人,乔安这边也要搞好夫人外交——虽然她也不太会搞,好在有裴淑妃帮她,她只需要端庄坐在那里微笑,时不时地夸几家小姐,这个知书达理,那个秀外慧中,场面就一片其乐融融。
给乔安这边盛得都是果酒,但是果酒喝多了也头晕,尤其是她怕裴淑妃喝酒伤口恶化,基本上所有敬酒她都自己接了。
其实一共也没几杯,毕竟有资格给皇后敬酒的也没多少,但是乔安没想到这个身体酒量这么差,才几杯下肚,她感觉已经有点晕了。
“娘娘。”
裴淑妃看她眼神有点呆,有些担忧地轻声唤她:“姐姐,可是醉了?”
乔安揉了揉额角:“没事儿,宴会还有多久啊?”
“才过了小半,得开到后半夜呢。”
裴淑妃看了看天色,起身:“姐姐不舒服,就回去吧,我送姐姐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
乔安想了想,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参加秋狩,还是要竖立好皇后的形象的,迟到早退什么还是尽量避免的。
乔安说:“我出去吹吹风,一会儿就回来,你帮我看一会儿。”
裴淑妃沉吟了一下:“也好,那您早些回来,晚上人多混乱的,别冲撞了。”
乔安胡乱点了点头,带着兰芳和几个侍女往外走,走半路上还不忘回头叮嘱:“别喝酒啊。”
裴淑妃笑着点头:“知道了,姐姐。”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看着乔安的背影离开,一双眼睛,轻轻闪烁了一下。
走出宴厅,凉凉的晚风吹过来,乔安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外面宫灯明亮,也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