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的那只手抵在胸口的棉巾,微微用力地压着。
“不愿意吗?”
耳畔传来江厌辞低沉的询问。
不愿意吗?
月皊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她亦是认真地问了一遍自己。
除去想要永远留在阿娘身边的私心之外,她如今还能好好活着,她的性命是江厌辞所救。
怎么还可以有不愿意呢?
月皊慢慢抬起脸来。她望着江厌辞,慢慢翘起唇角,摆出温情乖顺的笑靥。她搭在胸口攥着棉巾的手松了松,然后又握着裹身棉巾的一角,主动将棉巾拉开。
棉巾扯开的那一刻,月皊的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又很快被她自己逼迫着放松下来。
她望着江厌辞,看着他是如何将与她对视的目光逐渐移下去。
被观赏着的感觉,让月皊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他的的目光,于她而言好似变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刑罚。
这种刑罚不痛,微微带着些耻辱之感。抵触的情绪有,与之相伴的,还有月皊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新奇。
上身的棉巾散开着,下端的棉巾却仍旧微乱地推在月皊的腿上。
江厌辞伸手,将堆在她腿上的棉巾拂开,那枚胯侧的小红痣彻底落在江厌辞的视线里。
月皊终是抵不住这种被观赏的滋味,她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江厌辞,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倒也成了另一种遮挡。
那粒小红痣消失在江厌辞的视线里,却紧贴着他。
江厌辞垂目,望向月皊。她明显很紧张,抱着他时,身子紧绷着。
江厌辞将少女的无措和不安尽收眼底。
许久,他垂首,轻轻咬了一下月皊的肩。
月皊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会咬她。她在他怀里惊慌地抬眸望向他,却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点也不疼。
“去洗澡吧。”江厌辞说。
“啊?”月皊懵懵的,一双潺潺流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江厌辞,模样瞧着过分的呆讷。
江厌辞忽然就笑了。
他一笑,月皊煞白的小脸忽然就泛了红。
月皊胡乱地去抓身下的棉巾,却怎么也没能在一时之间寻到棉巾的边角。
江厌辞探手,将棉巾的边沿塞进她手里。月皊这才慌乱用棉巾将自己裹起来,这次裹得毫无章法,她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裹好,便结结巴巴开口:“好、好了,我去洗澡了……”
江厌辞将她腿上的棉巾扯了扯,遮住那粒小红痣,环着她的手臂却并没有松开。
月皊抬手,在他的胸膛轻轻推了推。
江厌辞俯身,望着他深沉的眼眸越来越近,月皊眼睫颤了颤,下意识闭上眼睛。可她在一片黑暗里等了好一会儿,唇上也没等到江厌辞接下来的动作。
月皊到底是不能适应黑暗太久,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睛来。刚一睁开眼睛,就望见江厌辞静静凝视着她的目光。
月皊鬼使神差地抬了抬下巴,将柔软的唇贴了贴他的唇角,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又惊慌地向后退去。
她在他怀里,退无可退,不过是更靠近他的臂弯。
江厌辞舔了一下唇角。
“三郎!”月皊忽然急促开口。
“嗯?”江厌辞望过来。
月皊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快,她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欲言又止,不是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她没什么想说的,刚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想唤他一声。
因自己莫名其妙急促唤他,月皊开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慢慢蹙了眉,又慢慢弯了眼睛。
她第二次扑到江厌辞怀里,莹白纤细的手臂攀着他的肩,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靠近他的那条手臂从江厌辞腰侧伸过去,攀着他的腰。
月皊恍然——
原来是她拥抱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她理应立刻松开手,可是攀着江厌辞的手臂却迟迟没有放下。
倒是江厌辞先有了动作,将她攀着他的肩的手臂拿下来。他揉开月皊细细的手指头,顺势看了她手心里的伤口,才问:“已经彻底不怕碰水了?”
“嗯。”月皊以鼻音来答,在他怀里点头,点头的动作也软绵绵,像用一根细羽在他的心口轻刮了一下。
“去吧。”江厌辞终于将月皊放开,扶着她起身。
他望着立在他身侧的月皊,搭在她后腰的手缓缓下移,隔着厚厚的棉巾,在她胯侧的小红痣位置上停留了一下。
明显,他刚刚咬的地方,并非真正想咬之处。
“三郎真不出去吗?”月皊嗡声问,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江厌辞抬眼,望向她,问:“不行?”
月皊忽然就泄了气。
很多事情,哪有什么明确的行与不行呢?若真的摆到明面上来说,不行也变成了行。
月皊轻哼了一声,带着嗔意地瞪他一眼,再嗡声嘟囔:“看看看……看坏你眼睛!”
她转身,慢吞吞地挪到淋浴处。等到了地方,视线落在一侧的屏风上。淋浴的地方摆着一扇屏风来遮挡。只是屏风只能遮一面,显然江厌辞所坐之处遮不到。
月皊走过去,使劲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