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韩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他这么一问,就有些心虚了。
仿佛自己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温香软玉”抱满怀。
更何况温言,还是真“温香”。
“温香”个子也不低,弓着身子往韩悯怀里靠,脊背微颤。
他低着头,攥着韩悯另一只衣袖,正抹眼泪。
连头也没抬,眼睛面颊都是红,往韩悯怀里靠。
韩悯一只手还搭在他肩上。
他将手半抬起来,看了看傅询,试图解释:“这……因为他哭了。”
因为他哭了,只有我在这儿,所以就变成你看到这样了。
傅询快步上前,看着他二人。
韩悯再一次辩解:“他哭得太厉害了。”
韩悯又道:“圣上应该多关心一下朝臣身心健康。”
傅询冷笑:“这倒还成我不是了?”
“倒也不是,就是……”
依着韩悯话,傅询看向温言,适当关心一下朝臣身心健康。
“温言,御史台位置给你空一个,四个月后回去上任。”
温言抹了抹脸,恢复寻常模样,从韩悯怀里坐起来。
“臣失礼了,清陛下恕罪。”
只有眼睛还红,温言看了看韩悯被眼泪沾湿衣裳:“对不住,把你衣裳弄脏了。我前几日才做了一件春衫,就在那边箱子里,你拿去换吧。”
韩悯原要推辞。
而后转念一想,正好傅询也在这儿,他方才还教温言,不必贤臣自苦,倒不如把这个机会推给他。
于是道了声谢,依他话,打开衣箱,搂着衣裳走到木质屏风后边。
傅询瞧着他,直到他走到屏风那边,再看不见。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温言:“你从前怎么没说这些事情?我还以为你还住在从前文渊侯府。”
温言顿了顿,只道:“小事罢了。”
“倒显得我苛待臣子。”
“不敢。”
再无他话,韩悯站在屏风后边听了两句,满脸疑惑。
原来温言不只是和他才没话说,他和所有人,只要不谈正事,就没有别闲话可聊。
他将脏衣裳丢到一边,忽然又听见温言道:“陛下。”
看向屏风傅询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他:“怎么?”
“文渊侯封号……我想,还是把我爹封号褫了吧?”
“你是御史,你参他、或者让其他人参他都行。”
温言面色不改,又道:“那文渊侯府?”
“府邸先给你留着,你若做得好,等过几年安稳下来就封侯。不过也不能住在这里,你自去物色宅院,找好之后,去找卫环。算是你做幕僚这么些年,送你。”
“多谢陛下。”
温言抿了抿唇,心中松了口气。
这才知道韩悯教他,说出来以后,竟是这么简单。
这时韩悯抱着脏衣裳,从屏风后边出来。
温言朝他感激地笑了笑,韩悯也笑着朝他挥挥手。
傅询站起来——
挡在他二人之间。
他走到韩悯面前:“天不早了,回去了。”
“是。”
温言坐起来,朝他二人作揖:“恭送陛下,韩大人慢走。”
韩悯回头:“温大人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
走在前边傅询脚步一顿,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
明日再来?明日还来?
走廊窄小,他二人并肩走着,有点挤。
宅院里,文渊侯赶忙作了个深揖:“陛下。”
傅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谨言慎行,朝中官员是你能编排?”
文渊侯喏喏应道:“是是。”
*
照理说,原本争锋相对文人和好了,傅询应该高兴。
但是他现在坐在马车里,并不是很高兴。
韩悯悄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神色冰冷。
半晌,马车驶入宫门,停了一下。
待到木轮重新压过宫道,发出辚辚声。
韩悯不大懂得揣测圣心,也实在是测不出来,就没有再多想,只是撑着手,坐在位置上,随着马车晃晃悠悠,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
傅询忽然抬起手,撩了一下他鬓边一晃一晃一缕头发。
韩悯一激灵,一扭身子躲开了。
傅询面色一沉:“你抱着温言哭时候,可没这么大反应。”
韩悯抓错了重点,认真纠正道:“我没哭,是温言哭了。”
“你以为我在说这个?”
“我和温言文人相交,坦坦荡荡,绝没有结党营私。”
“是吗?”
韩悯目光清明,解释道:“大大方方是友情。”
马车在福宁宫前停下,杨公公在外边道:“圣上,到了。”
傅询坐着没动,对韩悯道:“昨日夜里同你说话就忘记了。”
昨天夜里他说了什么?
韩悯回想了一下。
——不要总跟他们混在一块儿,跟在朕身边就好。
说完那话,傅询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