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受委屈?往后你担心的该是他才对。”
俊安一听,忍不住一笑,“那样最好了,不过看在太子殿下人好的份上,还请姐姐手下留情吧。”
好嘛,少年郎如今是愈发的阳光,都能张口调侃她了,拂清噗嗤一笑,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一定手下留情。”
语罢正了正神色,又道,“明年三年一次的武科开考,你好好准备一下,没准可以试着练练手。”
俊安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准备。”
她也颔首,眼见天色不早,便要离开,俊安见状忙问道,“姐姐不留下吗?”
自然,将要出嫁的姑娘,大多都是留在闺阁足不出户好好备嫁的,但可惜她不是一般的姑娘,闻言对弟弟笑了笑,道,“我师父这些天难得留在京城,我得去陪陪她,等过些日子,我再回来不迟。”
俊安有些遗憾,眼看姐姐就要出嫁了,原本还想团圆团圆,不过也知道她的性子,此时只好乖乖点了点头,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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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卫府,拂清乘车,天黑的时候,就回到了麓园。
此处就在京城边上,景色优美,安静无人打扰,倒与九云山有点类似,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师父一直住在这里。
原本出发之前,她便已经提前得了消息,但此时还是来到师父跟前禀报了一番。
“师父,皇帝给我下了赐婚旨……”
在最亲近的师父面前谈及自己的婚事,她还是难免有些羞涩,尤其,她要嫁的那个人,还是师父的儿子……
说来,这个缘分,可真是奇妙。
她面色微红,师父淡淡含笑,倒是一旁的同叔开口打趣她,“咱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两个不容易,我在旁看得也是心惊胆战的,如今可终于能放放心了。”
拂清知道,事到如今,其实同叔在背地里出了不少力气,也着实称得上劳心费力,便冲他道了声谢,“您辛苦了。”
难得看她正经起来,同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说,“得了得了,你们能好,我再辛苦也值!”
相较于同叔,师父倒是正经多了,招手叫她来到近前,道,“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今,只能给你几样简单的做陪嫁,希望你不要嫌弃。”
话音落下,只见同叔照着吩咐,果然拿了几样东西出来,一一交与她手上,两三本药典,都是师父亲自撰写,记载了各类平素少见的疑难杂症,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宝剑。
拂清一时愣住了。
她认得这把剑,这是师父自己的。
师父说没什么值钱的,可须知仅这几样,就已经胜过世间一切瑰宝了。
她迟疑的摇了摇头,并不敢接,只道,“这是您自己的剑,给了弟子,您使什么呢?”
无尘却笑了笑,道,“这把剑虽跟着我,但我已经多年没有再用过,与其闲在自己手上,还不如交给你。当然,我希望你也尽量少有用它的机会。”
她稍稍顿了顿,又道,“还记得当初遇见你,还是个小小的丫头,一晃居然这么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其实也并没有只将你当做弟子,在我心里,你同我的孩子并没有两样,不过我也知道,当初对你难免严厉了些,希望你如今不要介意……”
师父话音未落,拂清鼻子一酸,已经红了眼眶。
看惯了师父严厉的模样,如今突然这样温和,她真的受不住……
也是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今日这道赐婚旨一下,她与以前真的不同了。
她含泪摇头,道,“师父对我恩重于山,若无您当初那般严厉教导,弟子怎么会有今日?您对弟子的恩典,弟子没齿难忘,又怎么会介意?弟子原先还想着,等给我阿娘报完仇 ,就回九云山,一辈子守在您身边尽孝,可如今……”
可如今她却要嫁人了,说起来,还是她太不孝了……
同叔闻言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转不弯来了,你要嫁的又不是外人,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家子?”
拂清其实明白,可心里就是觉得对不住师父,一时还是没能止住哭,倒是师父笑道,“阿同说得对,往后咱们更是一家人了。启儿虽没在我跟前长大,却是个好孩子,为师也能放心把你交给他了,日后他应该会对你好的,倘若不好,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收拾他……”,
这又是亲切又包含风趣的话一出,终于成功将拂清逗笑了,她擦擦眼泪,正要说好,却听外头忽然响起一声通传。
萧钧来了。
自打母亲住进麓园,萧钧常常过来探望,他白日里忙,所以每次都只能是天黑才来,因此此时听见通传,三人并没有多意外,不一会儿,果然就见他踏进了房中。
进了八月,气候已经凉了下来,萧钧身上带着些许凉意,一瞧,便知是赶路来的。
但见到母亲与拂清,再多奔忙也都值得,他面上带着暖融融的笑意,先给无尘行了个礼,唤道,“母亲。”
无尘也微笑起来,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可吃过饭了?”
萧钧点头,“来时吃了一些,母亲不必挂心。”
说着又瞧了瞧拂清,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