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别问,就说愿不愿意帮我吧。”
萧钧无奈一笑,只得应道,“愿意。”
她便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行谢过,等事成之后,你自会明白的。”
既如此,他便也不再多问,暗自猜测了一番,觉得她的目标应该还在晏家。
车马继续前行,两人相安无事,眼看着,宁王府就在眼前了。
出乎意料的,她却忽然从身侧取出了那件珍珠衫,而后,竟直接披在了长袄上,仔细穿戴完毕,还特意问萧钧,“这样好看吗?”
萧钧摸不清头脑,只得诚实的点头道,“还不错,颇为……珠光宝气。”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奢华打扮,已经是独具一格的美人了。
她却只是笑了笑,道,“那就好。”
接着又拿起方才解下的斗篷,重又披好,却特意在在前襟留了一点缝隙,叫那珍珠衫半遮半掩。
做好这些,马车刚好入了府门。
停稳之后,二人便下了马车,脚落地,只见外头立了许多出来迎接的下人。
不必说,那佩湘依然在列,此时正与其他人一道,规规矩矩向二人行礼,当着萧钧的面,显得恭敬有加。
然而当她平身之后,目光扫过拂清的身上,却很明显的愣住了。
不必说,自然是被她斗篷下隐约露出的珍珠光泽给惊到了。
拂清却只当没看见,假惺惺的与萧钧依依不舍的道了个别,便要往回走。
哪知佩湘却快走几步追了上来,道,“侧妃,奴婢有事禀报。”
她哦了一声,脚步却没停,只是道,“回房再说吧,外头冷。”
佩湘应了声是,便跟着她一路回了邀月阁。
入了房,立时暖意扑面,她慢吞吞的解了斗篷,问佩湘道,“找我什么事啊?”
话音落下,却没听到回答,她扭头看去,只见房中丫鬟们俱是怔愣,齐齐望着她身上的那件珠衫。
佩湘也不例外,足足惊讶了一瞬,才叹道,“侧妃的这件珠衫,可真是华丽……”
拂清笑了笑,却没说话,瞥了瞥一旁的小翠,小翠立刻会意,替她开口道,“姑姑眼光真不错,这珠衫是晏家老夫人特意为我们主子定制的,颗颗都是合浦南珠,的确价值连城。”
其实说实话,珠衫虽珍贵,却并非绝无仅有,佩湘从前好歹在宫里待过,宫里几位娘娘也有,但须知好衣还需美人衬,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珠衫穿在她身上,的确要比旁人更加惊艳。
佩湘努力掩下心间酸涩,僵硬的笑了笑,道,“侧妃真是好福气,能得老夫人如此厚爱,有了这珠衫的衬托,您愈发美了。”
哪知拂清竟也毫不谦虚,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这珍珠养人,看来日后需时常穿戴才是……对了,你方才不是说有事吗?”
佩湘回了神,重新整了整神色,道,“是这样的,年节近在眼前,侧妃少不得要去宫中参拜,因此王府先前就为您定制了宫装,都是按照喜服的尺寸制的,现下已经差不多完工了,就在针工坊,只是不知哪里还需要改动,因此等侧妃得空,需叫绣娘们再过来比一比。”
只是这样一点小事,倒难为她一路追到了跟前来,拂清暗暗笑了笑,随口道,“今日车马劳顿,实在有些疲累了,等我歇一歇再说吧。”
佩湘一顿,只好应了声是,“那就先请侧妃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拂清点了点头,却见她走了两步后,又对一旁的春雨道,“你先在此等着吧,什么时候侧妃有空了,替我去针工坊跑一趟。”
春燕便应了声是,又有意去瞧了瞧拂清,见她并未表示反对。
佩湘便放了心,又看了看春燕,而后退出了门外。
如此一来,春燕就堂而皇之的留了下来,小翠却好似还有些担心,忍不住去看拂清,有些欲言又止。
——这个丫鬟就是先前跟她打听主子们夜里有没有要水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跟前呢?
然拂清却并不在意似的,径直去了床前,更衣歇息,躺下之前,还特意将那件珍珠衫摆在了床前,喜爱之情十分明显。
一旁的春燕见了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歇晌醒来,春燕见了,赶紧凑到了跟前,又是伺候着穿衣,又是殷勤的递着茶水,而拂清竟然并未拒绝。
这叫小翠再次大为不解,主子从前都不爱叫人近身的,如今怎么能容忍春燕这个外人离得这么近呢?
谁料拂清不止能容忍,还跟她们夸道,“要不还是王府会调.教人,你们瞧,春燕干起活来多利索?你们两个,今后可得多跟春燕学学。”
小翠小霜一听,愈发不解了,又不敢多问,只得顺着应了声是。
倒是春燕明显高兴了起来,笑着谦虚道,“侧妃过奖了,其实奴婢也是资质平平,不过有幸跟了佩湘姑姑两年,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语罢也不敢耽搁,赶紧请示道,“侧妃现在可歇好了?奴婢去叫针工坊的人前来可好?”
拂清喝了口递上来的清茶,点头道,“去吧。”
春燕便应是,赶紧去了,没过多久,又领着针工坊的绣娘们来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