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和上午和源小姐出门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萩原和松田收到消息匆匆赶到休息室, 诸伏景光正坐在桌旁,十指交错抵着桌面,面沉如水地点头。 松田阵平性急地直接问,“怎么回事?” 诸伏:“源小姐想出门透气, 所以上午我带着她在松本城内转了一圈。在街边上买水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后头窥探, 回头看过去却没发现人影。” 萩原:“会不会是对你们好奇的路人?老实说你们两个还挺引人注目。” “不是路人,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个目光不怀好意。” “冲着源小姐来的?”只要不涉及到谈恋爱的问题,伊达班长就十分可靠且敏锐,“可是我们才到长野几天,消息不可能这么快泄露吧?” “而且就算是在东京的时候也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进行跟踪。”萩原研二皱了皱眉, 他看着正拧眉沉思的黑发青年,忽然想起了什么, 视线移向他左侧。 果然,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开口的降谷零也正沉默地看着景光,察觉到视线,他微微回过头来和他对视了一眼。 “……” 萩原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这时候伊达航忽然开口,“说起来,景光, 你就这样把源小姐拉回来, 告诉过她发生了什么吗?” 黑发青年好像这才回神, 愣愣地抬头朝他们看来。 萩原研二:“喂喂, 你不会什么都没说吧?源小姐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不妥, 要是她多想了怎么办?” “啊……那, 我现在去找她解释?” “赶紧去!” 直到目送着诸伏景光略带匆忙地起身去找源辉月了, 萩原研二这才收回视线, 在房间内环视一周。 其他人一言不发,神情都有些凝重。 萩原研二:“看来大家想到的东西都是一样了。” . 休息室在二楼,松本城的天守阁四层以下最开始都是军事作战的防御区。现在当然已经没有了这样的需求,源氏接手这座古堡之后就进行了适度的改建。比如二楼的休息室就是后来增添进去的,被他们临时辟用做了会议室。 源辉月的卧室在天守阁的最上方,一整层都是,但是她嫌跑上跑下麻烦,大部分时候都在一楼活动。 诸伏景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只猫咪“聊天”,依旧是昨天那只狸花。 她托着猫咪的爪子诧异,“有人把你的指甲剪了?” “喵!”圆滚滚的狸花猫用力地一甩尾巴,十分愤怒。 “那怎么办?” “喵喵喵喵喵!”狸花大声告状,一边告一边骂人。 然而它和源辉月毕竟还隔着一道物种的藩篱,大小姐再聪明也听不懂喵语,只能握着它的爪爪和它面面相觑。 最后她摸了摸猫咪的头,提议,“要不然这段时间你先当一阵子家养猫,等爪子长出来再说?” “喵!” 狸花猫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闻言不屑地扭头。正好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到了,外来人的脚步惊动了它,猫咪抽回爪子,转身就跳下走廊,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庭院的草丛里。 源辉月这才站起身来,转身看到了找过来的黑发青年。 “源小姐,抱歉。”青年开口就先道歉,“今天这么突然就把你拉回来了。” “没事。” 源辉月挺淡定,反正她出门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不过听完诸伏的解释之后,她意外了两秒,“所以真的是有人跟着我们啊?原来我之前察觉到的视线不是错觉。” 诸伏景光怔住,然后急促追问,“什么时候?” 源辉月:“你跟我指你家的方向还有到了那间小学门口的时候,当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不过看我的人多了去了,当时没多想。” 她看着面前神色发生了变化的人,疑惑问,“是有人从东京追过来了?这也太快了?” “不……” 沉默了好几秒,诸伏景光才低声开口,“跟你没有关系,那个人可能是冲我来的。” 当局者迷,他终于慢了一步地猜测到了原委。 午间的太阳笔直垂落,黑发青年站在走廊下的阴影里,那张俊秀的脸好像也被镀上了一层晦暗。他低低敛着眸,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像在强自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又好像在心中挣扎着即将做出某种决定。 源辉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深深拧着眉,整个人仿佛身处某种无法解脱的漩涡中,自困在最中央,其他人就像被廊檐挡在外头的阳光,始终无法照过去。 青年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我……” 源辉月:“不用说也可以的。” 他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来。 “我也不是要对所有事都要追根究底。”黑发少女的视线移开,“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很正常。” 她的目光投向了外头的庭院,院子里的樱花树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地面上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流动的画。她顺着肩背垂落的长发被穿过走廊的风掠起,又缓缓落下,明明夏天已经过了,风里却好像又带过来一丝夏日的清爽明亮。 这丝越过了季节的风吹拂到他脸上,诸伏景光那些堵在胸口,正要被他混合着血肉强行抽出来的话好像忽然就被吹软了刀锋。 “……我的确不太想提及,因为我不想连累到其他人。”他低声开口,看到对面的少女略显诧异地转过头来。青年轻轻笑了一下,“但是源小姐你今天跟我出门的时候,可能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 “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也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毕竟……” 他安静了一瞬,平静但坚定地说,“毕竟对我来说,现在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 “……” 有几秒钟的时间,源辉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