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讲来就是,你我之间又何须客套。”
陈博衍道:“是关于西北军务。”
萧逸安一听,顿时正了神色,道:“你同我到书房里去。”
说罢,两个男人便一道往外去了。
男人去商议正事,女人当然不会阻拦,萧月白便叫丫头来收拾茶碗,见萧柔坐在一旁失魂落魄,便宽慰道:“柔姐姐,无论好坏,横竖咱们也算知道大致情形了。我不信周大哥会打死人,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和人动手也从来有分寸。胡府怎么说就是怎么样么?再说,宫里那位胡昭仪近来坏了事,只怕就要一栽到底,爬不起来了。这件事,兴许就是有惊无险呢。”
萧柔眉头依旧蹙着,却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月儿,好妹妹,我晓得你是在宽我的心。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在想,我还能够做些什么?”说着,她低头不语,半晌忽然咬牙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腿上:“这女子之身,当真是无用!”
萧月白却有些茫然,之前她为了陈博衍不肯对她说实话而置气,但如今陈博衍告诉了她,她又能做些什么?
她是很想帮他,却该从何处入手?
陈博衍同萧逸安走到了书房,萧逸安令书童捧了茶上来,便摈退了左右,问道:“博衍说起西北军务,还有何事?”
陈博衍淡淡说道:“除却之前的事,我倒想与你添上一得力干将。”
萧逸安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阿满?”
陈博衍颔首道:“不错,他在京中也是闲混,一无前程,倒不如去军中,大有施展拳脚的余地。这一次,倒是个机会。”
萧逸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但阿满只怕舍不下老母。”
陈博衍默然,一时没有言语。
萧逸安说的不错,周枫在世的亲人唯有母亲宋氏一人,如若自己发话,周枫或许会答应,但要他抛下母亲前往从军,这话却无论如何也不好出口。
然而,他今生是不打算再离京了,周枫跟着他在京中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周枫的才干,也只有在军中才能发挥,眼下不过两条路,一条是西北,另一条则是上辈子的义军。
然而此时,南边的义军还是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陈博衍倒是有考虑过将他们收到麾下,但那是以后的筹划。眼下,周枫去那边还不如去西北。
出于私心,他也希望在西北军里再插上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将他培养起来,日后成为自己的臂膀。不论对于谋划,还是将来称帝之后,都是一大助力。
但这份心思,过于自私,而周枫也未必愿意为了前程,抛下母亲。
萧逸安看他沉默,也点头道:“我晓得,眼下的确是个绝好时机,但咱们也得看阿满的意思。”说着,他拍了拍陈博衍的臂膀:“你也莫往心里去,还是尽快解了阿满眼下之急为是。”
周朝参军不易,除了朝廷从各地征来的兵丁,贵胄子弟要入伍却要经过严格考核,毕竟他们参军是作为军官任职的。比如萧逸安,便是考过了武举,才进了西北军。
虽说如今世风日下,腐败滋生,行贿入伍来混军功的大有人在,但周枫这等没钱没人的破落户小侯爷,也还是不容易的。
然而,如果是将功折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博衍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我晓得了,之后我会再找空子同阿满说。”说着,转言问道:“国公爷如今是什么意思?”
萧逸安晓得他所问,便道:“自打三十夜宴之后,父亲见果然如你所说,心意便有些活动了。”一语未休,又叹道:“其实,看着太子那个样子,与其让大好江山被陈恒远败个干净,还不如换个人来做。我们忠于大周,却并非只忠于哪一个人。”
这话说的简直大逆不道,然而陈博衍却深以为然。
他是亲眼见过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惨景,忠诚于一个不行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
萧逸安神色郑重:“四殿下,我们助你。”
宫中,淑妃才看过账目,斜卧在炕上,闭着眼眸揉太阳穴。
彩霞替她往茶盅里续了水,低声笑道:“娘娘劳累了,该好生歇歇。这个胡氏,没那个本事,还要坐那个位子,如今扔下这些烂摊子,都给娘娘收拾了。”
淑妃没有答话,只是闭目养神。
她头疼一来果然是因宫务繁杂,胡欣儿掌权这一段,账目错漏极多,还有宫人贪污事宜,少不得要一一纠正过来;二来便是周枫那件事。
宋氏是淑妃的远房表妹,虽说是亲戚,却也是拐弯抹角的关系。但淑妃从未轻看过他们母子,还怜惜孤儿寡母,时常叫他们进宫来见,便也让陈博衍自幼就同周枫在一处读书玩耍。
周枫便同陈博衍极好,长大了也总跟着他。
如今周枫沾上这样的事,偏偏还不是别人,是那胡府的小公子,送上门的把柄人家怎么肯放?只怕,就要做一做文章了。
这若是以往,她还不放在心上 。
可如今陈博衍既然有了争的心思,她这个当母亲自然也都上了心,若为此事牵连了儿子的名声,那可真真恼火了。
正寻思着,外头宫人便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