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有他,连忙替她冲香露去了。
上房里,红烛高烧,那螺钿雕花嵌栏杆大床,在烛火映照下不住的晃动着。
绣花罗帐之中,萧覃伏在妻子白腻汗湿的胸前,平复了气息,押着嗓音问道:“还好?”
林氏抚了一下丈夫鬓边湿粘的头发,将两条雪白的藕臂环在了他的脖颈上,含笑埋怨道:“我不好,那又怎么样?跟你说今日就算了罢,你不肯听。叫你轻些,你也不肯。”
萧覃任着她埋怨,心中倒是得意起来,都是这个岁数上了,还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疲倦,那是本事!
林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下来,想去倒口茶吃。
萧覃懒洋洋说道:“叫丫头去也罢了,何苦自己下地。”虽这般说,还是让开了。
林氏便睨了他一眼,斥道:“越老越不正经,胡说八道!”说着,便披了衣裳下地去倒茶。
萧覃看着妻子姣好妖娆的身段立在桌前,不由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出起了神。
他安稳了一世,也算为国尽忠了半辈子,但问无愧于朝廷。
到了这个年纪,他和妻子都已是中年,儿女也大,本该是求个太平顺遂了,这个时候再去筹谋,不知是福是祸。
他自己一身,那是无可无不可的,但他还有妻子儿女,还有尚在的老母。
林氏吃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回来递给萧覃,见他怔然不语,便问道:“在想什么?这么木木的。”
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相互扶持了半辈子,萧覃也不想瞒她,便将陈博衍的心思与密函一一告与她听,又说道:“素英,你觉着如何?”
林氏倒是没有料到,丈夫忽然跟她说起这样的大事,她没有答话,只是笑道:“夫君将这等大事告诉妾身,还问妾身的主意,未免过于看得起妾身了。”
萧覃放了杯子,握了她的手,说道:“若是别的女子,那或许如此。但是你的主意,从来不是那小气短视的,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林氏低头不言,半晌才说道:“四皇子是淑妃的儿子,又是咱们将来的女婿,如此讲来,未免有私心之嫌。但依着妾身所见,他要比陈恒远,强上许多。一国之君,若是只以一己私利为上,放纵心性,为所欲为,怕不是国之福祉。博衍那孩子,自幼便能克制自己,单凭他那么喜欢月白,这么些年言行都没有带出来,更不曾沉溺儿女私情,那心性便可见一斑了。”
萧覃眼中微闪,颔首道:“女子所见,果然格外不同。”
林氏笑了笑:“夫君见笑了,我是个妇道人家,能看见的也就是这后宅闺阁里的事情。”说着,她又道:“然则,我也晓得夫君顾虑。此事难为,陈恒远做太子多年,若要改换,非一朝一夕所能成。此事如若不成,那便是灭门大祸。夫君,必是以家人为念了。”
萧覃不语,半日点头:“你果然知我。”
林氏说道:“妾身是女流之辈,没什么大的志向与主意,却也晓得——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的道理。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如若陈恒远真当了皇帝,那也不过是早晚之事。”言至此处,她却搂住了丈夫的肩膀,将头偎依在了他背脊上,又说道:“然则,不论夫君作何决意,妾身总是站在夫君这边的。夫君,放手而为便是。妾身知道,夫君必定不会拿错了主意。”
萧覃听了妻子这番言语,不由心中感触。
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林氏自身后又闷闷说道:“但是,作为月儿的娘亲,我却不太愿意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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