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谢你才是!”
罗海和尚忙道:“戚师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以戚师对佛法心印之契合,不出数年,定有极大成就。”
戚泽道:“但愿如此罢!白天你张口让我讲经,我便知是你,也唯有你知道这一部《金刚经》的奥妙之处。”
罗海和尚道:“弟子亦是好心,怕戚师不肯传经于众生,这才主动发问。”原来白日那人是他假扮,特意设局请戚泽宣说《金刚经》。
戚泽叹道:“我先前只传你此经,是因机缘未熟,既然你代众生问法,我自要替佛陀将此经流布出去,助众生彻悟本来,开启般若智慧。”
罗海和尚喜道:“戚师之意是机缘已至,足可将此经刊印天下了么?”
戚泽道:“这是自然!此经流传天下,亦能震慑魔道,助长佛门正宗气数!明日我入城,请镇北王与慕容世家召集城中书局,刊印此经,顺带将往生咒附于经后,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罗海和尚大喜,再拜说道:“如此弟子要代天下众生谢过戚师传法之恩!”
戚泽道:“一经一咒,亦是我得自佛陀传授,岂可秘而不宣?若有众生能从中受益,亦是我之幸事!”
罗海和尚忽然有些举棋不定,试着问道:“弟子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戚泽道:“既有疑问,尽可说来。”
罗海和尚道:“这《金刚经》既是佛陀所说,果然微言大义,只是不知是出自哪一位佛陀金口?”
戚泽想了想,说道:“宇宙有始终,佛法无生灭,自无始劫以来,有恒河沙数佛陀觉悟佛法,证就无上正觉,这部《金刚经》乃是一位释迦牟尼佛所宣说之正法。”
罗海和尚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那恒河沙数又作何解?”
戚泽道:“恒河者,乃释迦牟尼佛驻世之时,所居世界的一条大河,用其中砂砾之数譬喻极多无量,因此称作恒河沙数。”转而问道:“不知大菩提寺中供奉的是哪一位佛陀?”
罗海和尚道:“大菩提寺中供奉的乃是定觉如来,此佛以甚深禅定之力,证得无上正觉,因此号为定觉,据传那烂陀寺亦是供奉这一尊佛陀,甚至此界所有佛法亦是由此佛陀传下。”
这次轮到戚泽颔首,道:“原来如此!佛陀虽有不同,所说佛法一以贯之,你切不可生出分别心,以至怠慢修行。”
戚泽虽只是三禅境界,对罗海和尚却是一副师者口吻,罗海和尚亦是凛然遵从,道:“是,弟子定然遵从戚师教诲!”
戚泽道:“我这里有一事,需要你帮手。”
罗海和尚道:“可是五毒教之事?”
戚泽道:“不错!我以佛咒之力,灭去那万俟雄一尊分身,其定然衔恨而来报复,原本我担心因我一人连累整座幽州城,既然你已出关,便请你去拦他一拦,若能诛杀,自是最好,也算他一场报应。”
罗海和尚道:“万俟雄之事弟子也有耳闻,其是五毒教中极难缠的人物,立誓修成五种毒虫,合炼为五毒神,若是弟子未彻悟之前,还要费些手脚,眼下倒可一试。”
戚泽道:“我这里暂时无事,便劳烦你走上一遭,拦住那厮,免得殃及无辜!”
罗海和尚道:“是!”他闻听戚泽演说《金刚经》,心有所悟,成就法相境界,制伏元婴境的万俟雄不在话下。不降万俟雄铲除,戚泽始终心神不宁。
罗海和尚再不耽搁,立时化为流光而去。有这位法相级数的大高手护法,戚泽微微心安,他出道以来,秉持传经说法之念,或主动或被动,惹上了许多麻烦,他自家也不胜其烦,但又无可奈何,此界生灵多苦,纵然惜身,有时也身不由己。
第二日天明之时,不等戚泽入城,慕容清已然寻了来,说道:“我听闻大师昨日在此讲经,今日特来求教。”
戚泽道:“佛道疏途,不过慕容道友既然有心,便请留下罢!”说时昨日未听完讲经的百姓们又闹哄哄寻来,请戚泽升座传经。
戚泽也不多言,径自开讲,仍是一部《金刚经》。
慕容清原本老神在在,待得戚泽讲了几句,面色一动,耳朵竖了竖,凝神倾听。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忖道:“这等宝经……”心下隐然有所领悟,连金丹境界都有几丝松动,似乎已能窥见那元婴境界。
慕容清为人不拘小节,恰合修道真意,甚得大天罡门长老喜爱,不然也不会以中年之身,修成金丹。他为了一意精进,连本命法宝都不曾祭炼,以至对上万俟雄束手束脚。
戚泽所说经文对他修行竟也有许多裨益,似乎照见本性真如,令慕容清十分惊异,立时潜心记忆,唯恐落下一个字。
正午时分,戚泽住了讲法,打发众人去吃午饭,自家只略略饮了些清水。慕容清凑上前来,说道:“大师所讲经文精深奥妙,似乎大菩提寺中并无所传,不知是何来历?”
戚泽道:“此经亦是佛陀宣说,绝无疑虑,道友不必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