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我没来的时候。我来了,让他明天下雨,明天就得给我下雨。”刘彻穿上衣袍,戴上狐皮帽,就把大氅往身上裹。
康熙揉揉额角,“洗脸了没?”
“还得洗脸?”刘彻脱口而出,说出来一愣,反应过来,对上康熙无情的嘲笑,脸一热,冲外面喊,“来人。”随即转向康熙,赶紧滚!
康熙摇头失笑,“朕走。”飘到乾清门,看到许多人揣着手,缩着脖子,背对着风口,四贝勒胤禛不断在跺脚,不禁纳闷,有这么冷吗?
片刻,刘彻过来,康熙飘到他身边,想看清他的表情。然而冬天天亮的晚,此时天空还灰蒙蒙的,灯火离得远,根本看不清。
过了好一会儿,天亮了,康熙看到刘彻鼻子通红通红,像染了胭脂似的,不禁说,“这么冷?”
“废话!”刘彻甩给他一记白眼。
康熙摸摸鼻子,“其实朕也不想。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满人入关时间还没我年龄大,入关后你上面就你阿玛一个,屁个老祖宗。还当我刚来那会儿,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刘彻在心里嘀咕一通,“明儿不下雨,我就把这边全围起来。”
康熙:“用屏风?不妥。”
“我是皇帝,我说妥就妥。”刘彻道,“有意见也憋着,除非你能把屏风推倒。”
康熙自然不能,“明天休沐日。”
“是吗?”刘彻嘴巴动了一下,就没再说话。
翌日,刘彻问康熙,“明天休沐日?”
“不是。今天是。”康熙说出来,又想叹气,“这种文字游戏你也不腻。”
刘彻是觉得腻,当他看到康熙一脸无奈的样子就不腻了。
正月初六,晚上,弯月高悬,星光熠熠,明天不会下雨,刘彻便命宫人把屏风拿出来,放到乾清门门洞里。
翌日早上,刘彻到乾清门,宫女把屏风打开,把门堵上。
康熙很是无语,“关上门得了。”
“关上门里面闷。”而且上朝关门,更不像话。这句刘彻没说,“屏风不好看吗?”
御制的东西,哪有不好看的。
康熙叹气道,“高兴就好。”
众人也挺高兴,但不包括太子。
下了朝,太子见胤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汗阿玛喜欢,你就当没看见。”
“汗阿玛现在,不是臣弟说他,总感觉越活越回去。”胤禛的表情堪称一言难尽。
太子:“只是折腾屏风,好过他折腾自个。”
“什么意思?”没走远的三贝勒靠过来。
太子也没瞒两个弟弟,把他爹跑着玩,胳膊摔的六七天不能动弹的事告诉他俩。
哥俩目瞪口呆,眼中尽是,你说谁?再说一遍!风大,我没听清。
“孤饿了,回了。”太子掉头往毓庆宫去。
东宫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哥俩回过神,不约而同地往乾清宫方向看。
康熙走得慢,听到太子的话下意识停下来,现在看到他三儿子和四儿子的表情,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因为说再多,问再多也晚了。
话说回来,此事告诉刘彻,刘彻也会给他一个不以为意,你大惊小怪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慢?”刘彻回到乾清宫,宫人把饭菜摆上来,康熙才回来,“又干什么去了?”
康熙:“四处逛逛。但没去后宫。”
“不用和我说。你不去瓜尔佳氏那儿就成了。”刘彻道。
康熙无声地笑笑,“今年要不要去江南?”
刘彻抬起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哪儿?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的江南。”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江南啊。”
康熙的眼皮不禁跳一下,“你想逢谁?”
“你啊。”刘彻歪着头,睨着他问道,“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落花时节?你自个说。”
康熙:“夏至。”
“暮春,初夏,就是落花时节。”刘彻说完,忽然意识到他被嫌弃了,“我也不想那时候来。能选择我一定选深秋,满目荒芜的时候。”
康熙轻笑出声,“你直接说凄凉好了,朕又不说你。”
刘彻不是不想说凄凉,但康熙让他去江南玩,他不好意思说这么狠,“江南有行宫?”
“没有。朕以前住曹寅家中。”康熙道。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刘彻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难怪他胆子这么大。你不但嘴上说,还用实际行动告诉世人把他当家人。”
“住在他府上方便。”康熙道。
刘彻冷笑一声,“天天都要见他,方便个鬼。住总督府得了。真去江南,我想去贡院看看。”
“贡院离布政使署不远,布政使署不错,可以住那边。前面就是秦淮河。”康熙回想一下说道。
刘彻眼中一亮,“秦淮八艳?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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