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呼吸一窒, 抬手朝他胳膊肘一巴掌。
“啊!”
“皇上?!”
王以诚推门跑进来。
刘彻脸色煞白,额头上冒虚汗,“朕没事,翻身的时候压到了。”
“奴才去喊太医?”王以诚关心道。
刘彻深呼吸, 长舒一口气, 缓解疼痛, “不用。”
“奴才出去?”王以诚小心翼翼的问。
刘彻闭上眼, 出去吧。
王以诚关好门, 不放心,又打开一条缝, 希望能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康熙飘到地上, 双手环胸, 居高临下看着他,继续?
钻心的痛,刘彻哪还敢,又不想就此认输, 干脆瞪他一眼, 不待康熙有所反应快速捞起被褥蒙上头, 不小心碰到胳膊,刘彻咬咬牙, 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康熙见他这样,飘到椅子上坐下,笑看着床上的一坨。
两条胳膊一动不动也火辣辣的痛,刘彻不甚敢睡, 怕压到伤口。
大约一炷香,憋得难受,从被褥里钻出来,看到康熙坐在椅子上假寐,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胳膊上的痛提醒他,再乱说极有可能直接断掉,干脆也闭上眼。
刘彻每天睡三个时辰,又一天忙到晚,有心睡,胳膊痛的不行也能睡着,只是睡的不安生。
康熙听到鼻鼾声,飘到床上盯着他别乱动,发现刘彻快醒来,迅速飘回椅子上,以至于刘彻胳膊上的棉纱布拆掉了,他都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康熙一直看着他,还跟康熙嘚瑟他睡觉老实好得快。
对此康熙嗤之以鼻,也没揭穿他,因为他伤好了,就听康熙的话搬回紫禁城。
刘彻先前说回到宫里不好去找瓜尔佳·如意,是担心碰到康熙的嫔妃。从小十五口中得知后宫嫔妃上午出来,下午基本上窝在自己宫里,就下午去找瓜尔佳氏。
以前后宫嫔妃不敢去乾清宫找康熙,现在更不敢,又不敢欺负瓜尔佳氏,便抱团孤立她。
刘彻想起来就去瓜尔佳氏那里坐坐,听听琴,解解闷,没有任何规律,瓜尔佳氏担心皇帝扑个空,不敢乱跑,以至到除夕那天,她就出去过两次,到御花园看梅花。
后妃的孤立因此变得十分可笑,却让刘彻发现瓜尔佳氏的一个优点——乖巧。
康熙看到刘彻说起瓜尔佳氏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无语又好笑,“你现在的要求真低。”
“是你这边的人不行。”灵魂状态的刘彻说,“我不得不降低要求。”
每年春节,他俩必换回来,康熙裹着狐皮大氅,望着窗外厚厚的白雪,呼出一口白气,嘀咕一句,“瑞雪兆丰年啊。”
“说什么?”刘彻没听清。
康熙:“天下你最行。”
刘彻白了他一眼,“年初二换回来。”
“干什么?”这次中间隔了大半年,康熙估计刘彻能待五天,便决定初四晚上再换回来,“你不是想翻牌子吧?”
刘彻:“我在你眼中是那样的人?”
“是的。”康熙不假思索道。
刘彻想揍他,可惜他灵魂状态碰不到康熙,“我想堆雪人。”
“你几岁?”康熙不信他的话,打量他一番,“三岁?”
刘彻:“谁规定年龄大不能堆雪人?”
“没人规定。”康熙道。
“那不就行了。不想让我堆也行,你来。”
康熙指着自己,“朕?堆什么?”
“我啊。”刘彻道,“我就站在雪堆旁边,让你照着堆。”
康熙:“朕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刘彻道。
康熙轻笑一声,没搭理他。
翌日,大年初一,康熙一年当中最闲的时候。刘彻想继续缠着他,偏偏外面艳阳高照,雪化成水滴的到处啪啪响,一不小心水就从刘彻身体里穿过流在地上,不会伤着他,感觉十分不好,刘彻也不闹着让康熙出去堆雪人。
康熙过个安静祥和的春节。年初五早上,两人换回来。
刘彻躺在床上,用手捂着眼睛,哼哼唧唧不想起来。
康熙拽着他的胳膊,“四十六的人了,过一天少一天,珍惜吧。”
“四十五周岁。”刘彻提醒他。
康熙每次听到他这话就觉得好笑,“你还真是倔强。快点,卯时两刻了。”
“这么冷的天上什么朝啊。”刘彻咕哝道,“照我说应该罢朝三十日,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上朝。”
康熙:“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听不懂。”刘彻坐起来,没让宫人进来伺候,拿起宫人昨晚准备的衣裳,“打个商量,把早朝地点改在乾清宫正殿。门洞那边北风呼呼吹个不停,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康熙:“正好给你醒醒困。”
“没开玩笑。”刘彻套上棉袜,抬头看着他说。
康熙后退两步,离他远一点,“朕也没有。明天下雨就改在殿内。”
“明天一定会下雨。”刘彻站起来信誓旦旦道。
康熙都懒得提醒他,因为他来四年了,很清楚京城一年四季什么样,“京城的冬天雨水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