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圣殿,大体有两座。
一座是公认的,位于圣人高原上的那一座,里面的圣人石壁记载着浩瀚如烟的上古文明。
还有一座,则是不公认的。
就是远北地区一座山头上,荒人们的精神圣地。
据说里面的石壁上,也有先贤们镌刻下的文化瑰宝。
但圣人高原上的圣人石壁上,刻的是对上古过往的记录。
而这座“不公认”的圣殿石壁上,刻的则是对未来的预测!
加上这些荒人们的文化遗产,因此自古以来,这座不公认的圣殿,以及殿内石壁的内容,一向被世人视作异端!
那些对未来的预测,全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因此,当威远侯听到悬崖对面的荒人提及远北圣殿对未来灾难的预测,当即就显得不以为然,澹澹道:“不好意思哈,你们远北的那座圣殿,我大景这边不太熟悉,我们大景子民信奉的是圣人高地上的那座,大家信仰不同,各自尊重一下哈。”
那些荒人们尽皆面露不满之色。
为首的那个男子却仍然试图改变威远侯的信仰:“威远侯大人,圣人高地的那座圣殿石壁上,记载的全是过往,可往事就跟河水一样,流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念念不忘。而我们远北的圣殿石壁上,是先贤们对于未来的预测,可以指引大家追寻幸福、躲避灾劫,这才是最实在有用的。”
“就像前不久的荧惑守心星象,我们圣殿石壁上早就记录,还记录了这次北国的战事,大景东部的民变叛乱,以及你们东宫太子……”
“闭嘴!”
威远侯勐然喝道:“我大景,天命所在。我大景的圣上和太子,天命之代表。岂容你一个荒人指摘非议,你若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多嘴,我现在就将你们的人头留在落神山!”
威赫气势铺天盖地的笼罩住了这些荒人,令他们一时间胆颤心惊,也真切认知到了这位大景战神的无上修为!
“另外,我奉劝你们,若是不想招惹灭族之祸,最好今晚就卷铺盖回你们的远北,或者你们可以掉头去打东宋,但要敢接近我大景的疆土,哪怕一厘一毫,我都誓要将你们荒人的头颅砍尽杀绝!”威远侯的话中杀机凛然。
那些荒人承受着威压,却没有露出胆怯。
“让我们撤回远北是绝对不可能的!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必须要活下去!”
“对,我们要为我们的家人,还有无数的荒人,探索搏杀出一条生路,谁都休想阻拦我们!”
“你们大景富有天下,衣食无忧。可曾想过我们在远北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不怜悯也就算了,还想将我们赶尽杀绝!”
“荒人誓死不退缩!荒人誓死要饭吃!荒人誓死要衣穿!荒人誓死闯活路!”
一听荒人们把口号都喊出来了,威远侯冷笑道:“看样子是没什么好谈的了,那我们在战场上再讲道理吧。”
至于荒人的苦衷理由,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谁不是为了活着?
而眼下,他对荒人即便只给予微不足道的怜悯,那反过来,都是对他麾下将士以及大景子民的残忍!
作为大景的将军,他的职责就一个:保家卫国!
那个为首的荒人喊道:“威远侯大人,不敬上天,不信圣殿,会遭到报应的!”
威远侯一只手摸到了腰间的佩剑,寒声道:“马上滚下山,否则我让你们的人头先滚下去!”
荒人们严阵以待。
威远侯正要出手,突然耳朵一动,疾速扭头,看向了北面的天际线!
只见浩浩荡荡的剑气正朝着他扑面疾射而来!
威远侯躲无可躲,连忙筑起意象结界,并挥起佩剑,连续打出两道剑气!
这两道剑气飞驰出去,和那一堆剑气撞击在一块,在空中形成轰烈刚勐的爆炸力,震得落神山脉也不禁地动山摇。
那一刻,黑夜几乎亮如白昼!
威远侯卓然而立,凝视着烟尘随风散去,目光聚焦在了前面一个身姿飘逸的男子。
这男子的五官长得很俊美,唯独很可惜,左脸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犹如蜈蚣。
而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剑匣子,看似笨重,却丝毫不影响他在半空中漂移的身姿。
直到他站在了一座山峰之上,威远侯沉声道:“何太柏!”
何太柏,当代剑圣,距离圣人最近的那个人!
“别来无恙啊,威远侯。”何太柏轻笑道:“当初北境一别,迄今已有十年,你的修为更进一步了,应该距离武道二品也不远了。”
威远侯却没有寒暄的意思,质问道:“你投靠了东宋?”
何太柏摇头道:“我只站在真理那一边。”
“那你是觉得,当今天下的真理,掌握在东宋的手里了?”威远侯的眼中弥漫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