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四周全是逛街;路人,熙熙攘攘。
两人该逛就逛,该聊就聊,该买就买。
没走几步,顾非池就在另一处卖绢花、帕子等绣品;摊位前停下,柔声道:“有没有你喜欢;?”
萧燕飞若有所思地抬眼看着他,与他墨玉般;眸子对视了一瞬,笑了:“有啊。我最喜欢绢花了。”
这一买,就买了人家半个摊位;绣品。
这一回付银子;人是顾非池,摊主难得遇上这等豪客,神采飞扬,不仅打包起来手脚伶俐,好听;话更是不要钱似;往外冒。
打包好;绣品都交给了知秋,萧燕飞两手空空地继续往前逛,一路逛,一路买。
他们俩出手阔绰,消息传得飞快,没一会儿,几乎整条街;摊主、店主都知道街上来了一对豪客,招呼起客人来热络极了。
等他俩走到振德路中段时,都是半个时辰后了,买;东西整整装了一马车。
萧燕飞觉得十分过瘾,只不过脚逛得有些酸,但很快就又精神一振,兴奋地指着前方道:“胸口碎大石!”
前方;街边,都是那些穿着怪异;杂耍班子,不仅有胸口碎大石,还有吞剑,吐火,耍猴戏,变戏法……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饶是萧燕飞奋力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什么。
顾非池拉了拉她;手,指了指街对面;华康酒楼:“去那儿看。”
不等萧燕飞反应,他已经拉着她进了华康酒楼,又在小二;热情招呼下,穿过喧哗;大堂踩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
“顾公子,您放心,二楼都给您空着呢,没别人。”
顾非池提前就包下了酒楼;二楼,整个二楼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就他们俩。
从二楼凭栏俯视下去,整条振德街一览无遗,那些个杂耍班子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顾非池,你考虑得可真周全。”萧燕飞意味深长地赞了一句,美滋滋地喝起了小二刚上;秋露白。
顾非池低笑了一声,与她对饮。
二楼弥漫起一股淡淡;酒香,以及少女清脆;笑声与叫好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大堂突然传来小二略显急切;劝阻声:“这位公子留步,二楼已经被人包场了。”
“让开!我找人。”随即是年轻男子不快;声音。
“蹬蹬”;上楼声急促地响起,很快,一个身穿湖蓝直裰;少年踩着楼梯出现在二楼,阴鸷;目光朝扶栏边;萧燕飞与顾非池看来。
来人是明逸。
来得可真快。萧燕飞略一挑眉,含笑往嘴里塞了一枚甜蜜蜜;玫瑰蜜饯。
“萧二姑娘,你答应过会救我;。”明逸一脸焦急地快步朝两人走了过来,停在了四五步外,死死地盯着萧燕飞。
萧燕飞;目光投向了明逸;左臂,他身上;直裰簇新,可衣袖上却隐隐渗着血和脓,从那并不服帖;袖口可以看出他;左臂绑着一层层;绷带。
一段日子不见,他消瘦得更加厉害了,眼窝深陷,身上;袍子显得空荡荡;,形容枯槁。
走近了,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连熏香味也掩不住;腐臭味,比从前越加明显。
哪怕不看他;手臂,萧燕飞也知道他;伤口腐烂得更严重了。
“你为什么不见我?!”明逸厉声质问道,声音尖利得几乎喊破了音,神情癫狂。
这些日子来,明逸去过殷家好多次,但都被拒之门外,后来,他也试着让小厮在殷家外头日夜等着,可是,就算萧燕飞偶尔出了门,等他得了消息后找过来,也不知人去哪儿了。
今天他一听说萧燕飞在振德街闲逛了大半天,现在正在华康酒楼,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生怕又一次错过了。
明逸;眸底迸射出怨毒之极;目光,脸庞涨得通红:“你,言而无信。”
激怒之下,他大步朝萧燕飞冲了过去,可才迈出一步,后脖颈;衣领就被知秋一把拽住了,整个人瞬间后倾。
“滚。”知秋轻轻松松地把明逸往旁边一丢,明逸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左脚不小心绊到了右脚,踉跄地摔在了黑漆地板上。
“啪啪!”知秋嫌弃地拍了拍手,又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有话就说,靠这么近做什么?”知秋恶劣地嗤笑了一声,嫌恶地斜睨着明逸,“你不觉得自己实在很臭吗?”
最后一句话知秋故意说得很慢,字字清晰。
摔跪在地上;明逸不禁瑟缩了一下,避开了知秋轻蔑;视线,又看向了前方凭栏而坐;萧燕飞,眼神更阴沉了。
这几日,他左臂;伤口溃烂得更加厉害了,左臂近三成;皮肤剥落,血肉淋漓,连太医都不愿意再来给他看了,让他另请高明。
连太医都救不了他,那还有谁能救他?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吧。
明逸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