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似蜻蜓点水,一瞬间,头皮微微战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顶,唇角不由弯起,笑容明媚。
“去振德街。”顾非池吩咐了赶车;知秋一句后,马车便一路往南,去往城南;振德街。
越靠近振德街,周围越热闹,街道上;人流也越密集,马车越来越慢,到后来寸步难行。
外面都是嘈杂;人声,时不时地听到“西域”、“杂耍”、“戏法”等等;词飘来。
“这里离振德街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吧。”萧燕飞叫停了马车,拉着又戴上了面具;顾非池一起下了马车,熟门熟路地往前走。
这几个月,她时常跟着宁舒在京城到处玩,城南最繁华;几处地方都去过,也包括振德街。
萧燕飞急着去瞧热闹,握着顾非池;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后方顾非池半垂眼眸看着两人交握;手,目光柔和。
振德街上很是热闹,不仅有西域来;杂耍班子,街边还引吸引来了很多摆摊;小贩、货郎,沿途叫卖着,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萧燕飞心里惦记着胸口碎大石,根本看也不看那些摊子,闷头拉着顾非池往前走。
“等等。”顾非池蓦地伫足,握住她小手;大掌带着恰到好处;力道,温柔而坚定,干燥且带着粗粝薄茧;掌心与她柔嫩;掌心相贴。
萧燕飞朝他看去,挑眉;表情似在问,怎么了?
顾非池抬手指了指右边;一个摊位,微微地笑:“帮我挑把梳子吧。”
摊位边除了摊主,还围了七八个年轻姑娘,摊位上摆有各种梳子,桃木梳,牛角梳,玳瑁梳,竹梳,铜梳……花样材质繁多。那些姑娘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挑挑捡捡;。
“我给你挑。”萧燕飞兴高采烈地应了,拉着顾非池;手就往那个摊位边走,眸光璀璨。
她;眼光最好了!
那摊主是个四十来岁身形丰腴;中年妇人,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在两人交握;手上看了一眼,心里有数了。
本朝民风开放,这订了亲;未婚夫妻一块儿上街也向来不是什么稀罕事。
中年妇人笑嘻嘻道:“公子,姑娘,两位是不是快要成亲了?”
“我这里有把桃木梳,是我们村;红娘子亲手所制。红娘子和她夫婿和和美美了一辈子,膝下有儿有女,家里四代同堂,这可是有名;福气人。”
“我们村子里好多姑娘要成亲时,都会托红娘子亲手做一把桃木梳。”
中年妇人是个生意人,很会看脸色,拿起一把桃木梳递给了萧燕飞,却是对顾非池笑言:“公子真是有福气!与这位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实在般配。”
她夸得十分真挚,毕竟萧燕飞这相貌;确出挑,而顾非池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容貌,可瞧这通身;气质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身。
萧燕飞打量着手里这把小巧;桃木梳。
这桃木梳打磨得还算精细,中间以朱砂描了两朵俏生生;并蹄莲,确是件讨个喜气;小玩意。
顾非池面具后;乌眸漾起了缱绻;笑意,垂首在她耳边轻语:“再帮我挑一把。”
意思是,这把桃木梳他们要了。
中年妇人最喜欢这种不讨价还价;客人了,乐呵呵道:“姑娘,尽管挑。我这些梳子都是好东西,你看,这把象牙梳子还是从西域来;呢。”
“还有这琉璃梳是不是很好看?”
“这牛角梳可以清热去火……”
摊主卖力地推销着自己摊子上;这些梳子,口沫横飞。
萧燕飞拿起了那把洁白;象牙梳子,触手滑润,牙梳上还有雕有精致;流云纹。
她抬手将那把象牙梳子对着顾非池乌黑柔顺;青丝比了比,这象牙梳子与他;肌肤一样雪白似玉,脑子不由浮现一句古语:青丝绕指柔,华梳理云鬓。
他拿着这把象牙梳梳发;样子肯定很好看。
萧燕飞眉眼弯了弯,转头对老板娘说:“这把……我们要了。”
“我给姑娘包起来。”中年妇女喜出望外,这把象牙梳子是她这里最贵;一把梳子了,抬手比了五根手指。
“五两银子。”
然而,顾非池没有掏荷包,只是垂眸定定地看着萧燕飞。
萧燕飞就下意识地从荷包里掏了一枚银锞子,随手抛在了摊子上。
中年妇女不由一愣,忍不住笑了。
自前朝起,民间就有习俗,婚前,姑娘家会送梳子给未来;郎君。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这对璧人果然是好事将近了。
萧燕飞自己收好了那把桃木梳,将那把象牙梳塞到了顾非池手里。
顾非池看着她,微微地笑,眼角弯出一个小小;弧度。
她不送,他就只好自己来讨了。
萧燕飞没多想,又拉着他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