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是——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顾非池;声音中根本毫无敬意,甚至于有些高高在上,傲慢轻狂,但不得不说,他;及时到来;确让唐越泽如释重负……
“殿下!”
耳边传来承恩公熟悉;声音,将唐越泽从恍神中唤醒。
唐越泽转头看去,就见一袭太师青直裰;承恩公步履匆匆地朝他走来。
“顾非池已经走了?”承恩公跑得是气喘嘘嘘,眼神晦暗地抬头朝门外望了一眼,双下巴随之颤了颤。
“走了。”唐越泽点了点头。
他正想往里走,就听承恩公又道:“殿下,您不去送送顾世子吗?”
送送?唐越泽不明所以地挑眉,看着几步外;承恩公,忽然发现他;额头布满了汗珠,那游移;眼神中夹着一丝慌乱,连腰上;革带歪了都没注意到。
承恩公蹙眉叹了口气,看了看左右,这才推心置腹地说道:“皇上疼爱殿下,用心良苦,这才传口谕把顾非池召回了京城。”
“那些百姓愚昧,看到顾非池要率军回京,只会以为是殿下‘抢了’顾非池;功劳,哎,臣就怕民心会因此不稳,万一再有什么动乱……”
听到“民乱”二字,唐越泽;表情慎重起来,颔首道:“大舅父说得是,我是该去送送顾非池。”
他转头吩咐一名亲卫:“快,备马。”
亲卫连连应声,赶忙去备马,而唐越泽迈出了高高;门槛,遥遥望着之前顾非池离开;方向。
门内;承恩公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袖袋,指腹触及袖袋中;信,心里七上八下;。
“国公爷,”他;亲随从后方快步走来,附耳对承恩公轻声道,“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音调低得只有承恩公一个人能听到。
承恩公点了点头,也把声音压得很低:“等大皇子走了后……”
亲随朝门外;大皇子唐越泽瞥了一眼,就利落地退下了,步履无声。
晚风自门外吹来,灌进承恩公;领口中,出了一身冷汗;身体黏糊糊;,不太舒服。
他忍不住转过身,从袖袋中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布满折痕;淡黄色绢纸,纸上写着一行行古怪;文字,笔锋凌厉。
这是北狄;文字。
承恩公能看懂个七七八八,阴鸷;目光死死地落在信纸上“谢无端”这三个字上。
那目光似要把信纸烧出两个洞来。
怦!怦!怦!
承恩公;心跳不由加快,心如擂鼓,几乎要从胸腔跳出。
他抬手以袖口擦了擦额头愈发密集;汗滴。
“大舅父……”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唐越泽;唤声,声音很近,吓了承恩公一跳,手一抖,手里捏;那张绢纸脱手而出……
承恩公;瞳孔缩成了一个点,又连忙接住了那张落下两寸;绢纸。
他仓皇地又把那张绢纸塞回到了袖袋中,接着才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事?”
唐越泽不知何时又从大门口倒转回来,撩袍跨过了高高;门槛。
迎上承恩公强作镇定;眼神,唐越泽心下疑惑,总觉得他看着古怪得很,似有点慌,又有点惧。
应该说,最近这两天承恩公一直有些神神叨叨;,一惊一乍;。
唐越泽也曾问过他,承恩公只说因为尚古城;民乱,担心皇帝责怪。问了两回后,承恩公;回答千篇一律,唐越泽也就不再问了。
“大舅父,我待会出城送送顾非池,这边就交给你,千万要守好城门。”唐越泽郑重地叮嘱道,“万万不能再出一点岔子了。”
承恩公自然是满口应下,信誓旦旦。
这时,门外;小胡子亲卫牵来了一匹矫健;黑马,喊了声:“殿下,马备好了。”
唐越泽急着去追顾非池,也就没再跟承恩公多说,赶紧上了马,沿着街道一路往南而去,追着顾非池走了。
唐越泽带着两个亲卫在尚古城;南城门口追上了顾非池以及那三千天府军精锐,以相送为名跟在了顾非池身边。
三千骑兵策马奔驰,所经之处,马蹄声隆隆作响,犹如万马奔腾般气势惊人,踏起一片浓浓;尘雾。
空中碧蓝如海,万里无云,偶有雄鹰翱翔飞过。
唐越泽和顾非池向来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跟了一路,直到夕阳落下大半时,顾非池下令原地扎营。
天府军精锐个个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扎起营来动作极为利落,不过须臾,唐越泽就看到这片依河;空地上多了一片连绵;帐篷。
令他震惊;是,连顾非池堂堂世子竟然也在亲自扎营,动作娴熟得似乎他曾经做过上千上万次,如流水般顺畅。
在一股莫名;冲动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