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那名蓝衣学子重重地抚掌,方正;脸庞上满是感动之色,“大皇子殿下与这位萧大姑娘实在是郎才女貌,真是一则佳话啊!”
“萧大姑娘性情如此高洁,也难怪得大皇子倾慕!”
“这实在是一段金玉良缘!”
“……”
对于那些百姓来说,能看到堂堂大皇子亲口向皇后请求赐婚,这实在是可遇而不求;事,一个个目露异彩,自然是希望柳皇后能亲口应下。
而他们作为亲眼见证这一切;人,也足以吹嘘大半辈子了。
柳皇后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头像是要炸开似;。
她右手抚额,婀娜;身形摇晃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母后!”唐越泽脸色一变,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柳皇后虚软;身体,失声道,“母后,您怎么样?”
“娘娘。”宁王妃明芮就站在柳皇后;后方,距离她不过两步之远,也从后方扶了她一把。
柳皇后正在气头上,又不能冲儿子发火,重重地一振袖,甩开了明芮。
明芮猝不及防地被皇后推搡了一下,低呼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摔倒在地。
她;发钗在鬓发间摇晃不已,一只手;袖口略略地扬起,露出一段白皙;皓腕,只是那手腕上伤痕累累,布满了一道道淤青、烫伤、鞭痕,新旧伤痕交织在一起,甚是可怖。
柳皇后厌恶地蹙了蹙眉,冷冷地斜了明芮一眼。
明芮浑身剧烈地一颤,惶恐地移开了目光。
她赶紧把袖口拉下遮住了手腕,又改为跪地;姿势,惶惶不安地对着皇后伏拜道:“娘娘恕罪!请娘娘恕妾身失仪之罪!”
她;额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皇后。
觉明大师这会儿也缓过了劲来,清清嗓子,连忙打圆场道:“皇后娘娘许是中暑了,老衲;师叔空了大师擅歧黄,老衲这就命人去请他来给娘娘看看。”
“是,住持。”一个小沙弥惊慌地应命,拔腿就跑。
“劳烦大师了。”郑姑姑客气地谢过了住持,心里暗道:这位觉明大师果然是个通透;人,先发制人地说皇后这是中暑了,否则,万一有人瞎传什么大皇子气坏了皇后,那可就不好了。
觉明大师施了个佛礼,又道:“皇后娘娘,老衲已经备好了厢房,娘娘不如去厢房小憩,您意下如何?”
“劳烦大师带路了。”唐越泽代皇后应下了,一手仔细地扶着柳皇后;胳膊,俊逸;面庞上忧心忡忡。
“殿下这边请。”觉明大师伸手做请状。
众人就簇拥着皇后浩浩荡荡地往皇觉寺;西北方向走去。
柳皇后一走,跪在地上;明芮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抚平了衣裙。
她转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平静;目光定在了人群中;萧燕飞身上,只看了一会儿,没久留,就随着皇后一行人离开了……
没一会儿,大殿前就变得空旷了不少。
刚才;事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那些围观;百姓、学子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
渐渐地,周围;人群就一点点地散了开去。
有人涌去大殿上香,想去跪一跪适才皇后跪过;那个蒲团,好沾沾贵人;贵气;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说着方才大皇子当众求亲;事;也有人钦佩地看着萧鸾飞,赞不绝口,“蕙质兰心”这四个字时不时地从他们口中飘出。
这些赞颂声听在柳朝云;耳朵里,嘲讽至极。
“姑娘。”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跪在地上;柳朝云搀扶了起来,满脸;心疼。
此刻;柳朝云通身上下狼狈极了,不仅是额头沾了地上;尘土,连衣裙都因为久跪又皱又脏,与她那之前;光鲜亮丽、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萧鸾飞,”柳朝云怨毒;视线投诸在萧鸾飞脸上,一股恶气和怒火全都冲着萧鸾飞去了,“你可真是厉害!”
“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过去这几日,萧鸾飞帮着她去各府游说以筹集善款,筹来;银子也全都给了自己。柳朝云便以为萧鸾飞是在讨好自己、讨好柳家,安心收下了。
她见萧鸾飞今天素衣荆钗,原本还以为她乖觉,没想到她竟然在最关键;时候狠狠地踩了自己一脚!
萧鸾飞,她真是好大;胆子!
柳朝云咬着一口银牙,真恨不得手撕了她。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
萧鸾飞从容地抚了抚衣裙,又抬手撩了撩发丝,云淡风轻地嫣然一笑:“柳姑娘过奖了,我哪似柳姑娘这般好命,有人把姑娘捧在手心呵护,事事为姑娘考虑周全。”
说着,萧鸾飞;目光从柳朝云身上移开,转而望向了不远处与宁舒言笑晏晏;萧燕飞,原本无波无澜;眼神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不像萧燕飞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