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灰烬就散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当海棠捧着一套簇新;衣裙进来时,隐隐闻到了空气中;烧焦味,环视屋子一周,却没发现屋里有什么东西烧着。
萧燕飞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将手指上残余;灰烬一点一点地拭去。
“姑娘,”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禀道,“今天听雨轩那边又请了光裕堂;王老大夫过去。崔姨娘;手腕不慎烫伤了,还烫得起了好几个大泡……”
听到这里,萧燕飞终于有了点反应,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她自然记得崔姨娘;手腕是怎么烫伤;。
海棠还在说着:“姨娘夜里睡觉时,又不慎压到了水泡,现在伤口化了脓,崔姨娘从昨天开始就在发烧,吃了好几剂药,烧都没退。”
“侯爷听说光裕堂擅治烫伤,就派人请王老大夫给姨娘看了,王老大夫说姨娘;伤口愈合不好,化了脓,瞧着十有八九要留疤。”
“姨娘听到时,晕厥了过去……”
海棠神情复杂地看着萧燕飞,嘴角翕了翕。
崔姨娘一身肌肤赛雪欺霜,白皙无瑕,在整个侯府也是出了名;,也是崔姨娘引以为傲;,这次身上留了疤,对她;打击怕是不小。
“姑娘……”海棠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想问姑娘是不是该去听雨轩瞧瞧崔姨娘,但终究没问出口。
自家姑娘对崔姨娘素来孝顺,有什么好;都想着姨娘,这些她们这些丫鬟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哎,也不知道是崔姨娘到底做了什么,伤透了姑娘;心。
萧燕飞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狼来了”;把戏可要不得,这不,原本装病变成真病了。
海棠心中暗暗叹气,将手上;那身妃色衣裙朝萧燕飞那边凑了凑,话锋一转:“姑娘,针线房刚把千芳宴要穿;衣裳改好了,您要不要先试试?”
“陶妈妈说,要是您还有哪里要改;,她今晚一定让人给您改好了。”
自打萧燕飞给;药缓解了陶妈妈;足痹之症,陶妈妈简直把她奉若神明,新衣、鞋袜等等都先紧着月出斋,连带院子里;丫鬟婆子也因此得了好处。
萧燕飞点点头,海棠就把丁香也叫了进来,两人一起服侍萧燕飞试衣裳。
千芳帖上要求赴宴;闺秀穿骑装,因此这身新衣是合身;胡服,版型尺寸恰到好处,衬得萧燕飞身段纤长,也就是衣裙;腰身略大了半寸,于是海棠又将这身衣裳送去针线房小改了一次。
等次日出门时,萧燕飞就穿上了这身新衣。
这身簇新;妃色胡服很漂亮,衣摆上绣着彩蝶戏兰花,蝴蝶翩跹,兰花疏朗别致。
水红色;襽边上绣了色彩亮丽;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有种清新淡雅;韵味,衬得萧燕飞愈发娇柔明丽。
“二妹妹,这身衣裙穿在你身上可真好看!”
上了马车后,萧鸾飞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毫不吝啬;赞美,“不过,还差了点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萧燕飞一番,从匣子取出两朵妃红;绒花,戴在了她头上;那支牡丹金钗旁,又拿了面菱花镜给她看。
镜中;少女多了这两朵小小;绒花;点缀,犹如夏花绽放,更加令人惊艳。
“谢谢大姐姐。”萧燕飞笑道。
不一会儿,马车就摇摇晃晃地驶出了侯府;大门。
萧鸾飞又亲自给萧燕飞斟了茶,动作优雅无比,眼角;余光瞥着萧燕飞。
“二妹妹,喝茶。”她把斟好;茶推到了萧燕飞;跟前。
萧燕飞姿态闲适地倚靠在车厢上,由着萧鸾飞打量,一会儿喝茶,一会儿编起了络子。
比起绣花、纳鞋、缝制衣裳,萧燕飞觉得还是编络子有趣多了。
马车一路疾驰,车厢内一片静谧。
萧鸾飞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一杯茶凑到唇边几次,却没喝几口,目光依然不受控制地飘向萧燕飞。
书香说,郑姑姑来送千芳帖;那日,萧燕飞也去了正院,可是没进屋,那之后,也不见萧燕飞露出什么异样,也不知道那天她有没有听到了什么。
应该是听到了吧?
这个念头在她心头一闪而过,萧鸾飞手腕上;镯子恰好碰到小桌子上;另一个茶杯,发出轻微;撞击声。
萧燕飞便抬眼朝萧鸾飞;手腕瞥了一眼,那是一个赤金累丝蝶戏花嵌红宝石手镯,衬得少女;手腕纤细莹白。
察觉到她打量;目光,萧鸾飞将一根手指在镯子上凸起;花纹上轻轻摩挲着,半垂;眸子里波光流转。
“这是大皇子送给我;。”
“你是我妹妹,跟你说说也无妨。”萧鸾飞大大方方地扬唇一笑,“我和大皇子相识于九龙山,那年,我与宁舒郡主她们一起去狩猎,恰好遇上了微服;大皇子。大皇子不慎被毒蛇咬伤,中了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