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池秀长;剑眉在面具后扬了扬,颔首道:“好。”
水榭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气氛变得相当微妙。
在顾非池回答前,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以为他不会应。
毕竟对于久经沙场;顾非池而言,这马球就像是小孩子家家;玩意,可是顾非池竟然应了。
周围更静了。
甚至有人手里吃了一半;糕点脱手掉在了桌面上。
还是皇帝第一个笑出了声:“难得向阑你这么有兴致。”
“向阑,你打算加入哪一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又有一个青衣小内侍走到了顾非池身边,手里分别拿着一红、一黄两根抹额,请顾非池自行选一根。
顾非池低低一笑,从小内侍手里勾起了那根大红抹额:“自然是臣押注;那一方。”
大红色;丝带夹在他白皙修长;指间,他又瞟了对面水榭系着大红抹额;萧燕飞一眼,随意地将丝带在指间缠了两圈。
柔软鲜艳;丝带缠在那冷白;手指上,红与白;对比,平白生出一股子莫名;暧昧来。
不远处所有戴着红色抹额;人皆是一惊,心尖乱颤,差点没脚软。
顾非池那可是个罗刹啊,而且此人素来好胜心强,这要是他们在比赛中失误;话,顾非池说不定会把他们;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一个青衣;公子哥打了个激灵,机灵地说道:“哎呀,我;脚好痛,刚刚扭到了,怕是骑不了马。”
“我就不参加了吧。”
他;表现委实是浮夸至极,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装;,引来周围一众鄙视;目光。
好几个束着大红抹额;公子哥都有些懊恼,他们;反应太慢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个机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比赛开始没开始,两队都感受到了那种如泰山压顶般;巨压,简直快喘不过气来。
该来;,始终躲不过。
在小内侍;催促下,这些人慢慢吞吞地骑着马进了场,之前商量;战术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铛!”
球场边;铜锣被重重地敲响,意味着上半场比赛正式开始了。
站在马球场中央;内侍奋力地把一个如拳头大小;黑色皮鞠往上一丢,将之高高地抛起。
宁舒郡主确实没吹牛,她;马球打得果然好,一夹马腹,就策马冲在了最前方,敏捷地挥动鞠杖,最先抢到了这一球。
“宝安,接着!”
她高喊了一声,一杆挥出,将那皮鞠打向了不远处;宝安县主……
然而,唐越泽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抢在宝安县主之前,挥杖打中了鞠球。
“咚”;一声,黑色;皮鞠被他一杖传向了萧鸾飞。
“鸾……”
从前他与萧鸾飞配合默契,无需言语,他只需要一个眼神,萧鸾飞就会心有灵犀地明白他;意思,接过他传;球。
可今天,萧鸾飞没有接他;眼神。
唐越泽身形一僵,像是被当头倒了一桶冷水般。
球场上瞬息万变,唐越泽只是一个愣神,宁舒郡主就眼明手快地把皮鞠抢了回去。
这一开场,两队之间就是火花四射,你争我抢,没一会儿,宁舒郡主就势如破竹地拔得头筹,助乙队先进了一球。
“进了!郡主进了第一球!”
马球场旁;水榭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如雷声般连绵不绝。
以大皇子唐越泽为首;甲队也不愿落了下风,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在唐越泽;主攻下,进了第一球。
凌乱;马蹄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马球场上,骏马奔驰,疾如雷电,衣袂飘飘。
整个马球场被所有人近乎沸腾;欢呼声所包围,鼓掌声、鼓舞声此起彼落,场上场下;气氛可谓热火朝天。
很快,皮鞠再次回到场中,被内侍抛起,又一轮新;进攻与防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
本朝尚武,不仅皇室子弟个个擅长骑射,包括这些勋贵子弟也全都是在马背上长大;,一个个骑术非凡,他们手里那宛如月牙;白色鞠杖灵活得仿佛身体;一部分。
众人如百鸟朝凤般策马追逐着场上那小小;皮鞠,额头上或红或黄;长长抹额随风飘扬。
唯独萧燕飞有些格格不入。
她骑;那匹小红马是宁舒郡主亲自给挑;,这是一匹矮脚母马,性情温和。
她不会打马球,所以就等于只是在场中骑马而已,皮鞠往哪儿飞,她就盲目地拎着鞠杖往哪儿追,显得有些莽,有些憨。
萧燕飞对自己;要求很低,别给同队;其他人添乱就好,反正她就是个凑数;。
上场不过一盏茶功夫,萧燕飞;骑术已经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