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没说,周建业之前也没想到这点,“宁宁,去吃饭,我送你去学校,再从镇上买两盒。”
孙氏皱眉,“建业,我——”
“娘!”林和平拔高声音,“两盒饼干,至于吗?”
孙氏满不高兴,“咋不至于了?”指着林宁宁,“现在偷吃饼干——”
“他没偷吃。”林和平再次打断她娘的话,“宁宁不知道你们屋里有饼干,我和建业告诉他的。”
孙氏第一反应是林和平又惯着林宁宁,不禁转向周建业。
周建业点头,“宁宁正长身体,吃得多消化快,我跟和平担心他晚上饿得睡不着,今天上课没精神,才让他去吃饼干。”
林和平和周建业昨晚睡得早,孙氏就没往他俩身上想,闻言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没能说出一个字。
半大小子不经饿,大妮的娘金桂花也以为林宁宁偷吃。看到林和平和周建业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她老邻居孙氏很尴尬,笑着打圆场,“老婶,咋问都不问就数落宁宁?还有宁宁,你咋也不说你姐和你姐夫知道?”
林宁宁:“我想说,也得能插上话。”瞥一眼他娘,“看到饼干盒拆开,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揍我。我往姐夫这边跑,她还说,再敢躲,姐夫走了,打断我的腿。
“我想解释,她没等我说出来,就说我嘴馋,不知道东西精贵,一顿不吃能不能饿死我。不信你问我姐和姐夫。”
孙氏的嗓门不小,金桂花隔着墙都能听到她嚷嚷。因她说话太快,又是她一个人嚷嚷,金桂花没听清,才误以为林宁宁不小心把油壶碰倒,或烧火的时候把锅戳掉底。
听完林宁宁这番话,金桂花道:“老婶,你的脾气真得改改。”
孙氏:“我脾气咋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
金桂花顿时忍不住皱眉,“你是当娘的又咋了?宁宁是你生的,还是人家和平带大的呢。你要揍宁宁,有没有问过和平?饼干是建业买的,他小舅子吃点又咋了?”
“我,我……”孙氏看到眉头紧锁的周建业,“我”不出来了。
金桂花:“你家跟我们家不一样。你家平安和安宁都上班,只有宁宁一个上学,现在和平也回来了,一家五口人,还养不活一个孩子?我们家大军像宁宁学习这么好,他想吃啥,我给他买啥。”
孙氏不禁嘟哝,“也不怕他惯坏。”
金桂花料到她会这么说,因昨天下午就没少念叨,周建业不该给林宁宁买自行车,早晚得把林宁宁惯坏。
然而,她说话的时候别带笑,金桂花真会以为她担心林宁宁学坏。
现在又听她这么说,当着周建业的面,金桂花懒得拆穿她,“惯坏是我不会教孩子。老婶啥都懂也不会教?”
孙氏哑口无言。
林和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氏见状,抬手指着她,就想吼她,看到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婿,讪讪地把手放下。
金桂花等人看到这一幕,很是意外向来在家说一不二的孙氏会怕这个女婿。
同孙氏生活了一辈子人的林老汉不意外,他这个老伴儿就是外强中干。
四个儿女最老实的当属林安宁,林安宁都能把孙氏气的偷偷抹泪。
林老汉担心再让几个小辈和邻居说下去,孙氏能气得三天睡不着觉,“宁宁,七点半了,还上不上学?”
林宁宁下意识抬头,今天天气不好,太阳时有时无。
周建业抬手把腕表拆掉递给他小舅子。
孙氏见状,习惯性吼,“你——”
林老汉连忙打断她的话,“你又咋了?吃你一点饼干,学都不能上?宁宁,那盒饼干给我。那个没拆的给你娘。让她以后跟饼干过,咱们吃饭!和平,建业,盛饭。”
手表对林宁宁来说很贵重,手腕上戴个表,跟戴一块金子没两样。林宁宁不敢收,林和平塞他手里,“别拿出去,留着你早晚看时间。”
林宁宁下意识看他娘的表情。
孙氏被林老汉拽去堂屋分饼干。
金桂花等人打圆场,“还不快谢谢你姐夫。”
林宁宁忙说:“谢谢姐夫。”
周建业:“不嫌是旧的就行了,谢什么,又不是外人。快去吃饭,晚上回来我教你怎么用。”
“好!”林宁宁咧嘴笑着就想往厨房去,看到手表连忙回他房间,把手表放好才舍得出来。
饭后,周建业送林宁宁上课。
周建业一走,憋了一顿饭的孙氏憋不住,“和平,建业说给你姥姥买饼干,是跟你一样故意气我,还是心里就那么想的?”
林和平和周建业都是在艰难岁月中长大的人,林和平前世有了钱,没随意挥霍,周建业也没整出个私生子小三,也没到处炫富,林和平就知道周建业和她的观念一样,穷日子穷过,好日子就好好过。
周建业现在不富裕,也不差钱,他说要买,一定会买,不会因为心疼那点钱,给他丈母娘添堵。
林和平想到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她和她娘在金钱方面的冲突会越来越多,“建业没那么闲。要不是我拦着,他昨天就不是买四盒,是买两箱。”
孙氏倒抽一口凉气。
今年的日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