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想知道原因吗?”
君行之轻抚她的长发,声音温柔若水,“想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想说,便不要说。”
祁丹朱笑了笑,低声道:“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好。”君行之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祁丹朱抬手摸了摸他眉间的褶皱,轻轻笑了笑,“早就不疼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君行之心里却疼得更加厉害。
他搭在祁丹朱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躺了许久,待太阳爬上高高的枝头,才终于起床。
祁丹朱在屋内被服侍着沐浴簪花,君行之习惯清晨打套拳,梳洗过后便走了出去。
他穿着驸马的新衣,走过拐角,正碰到迎面而来的祁明长。
祁明长眼底黑沉,看着君行之的目光冰寒阴冷。
君行之脚步微顿,沉眸走过去,看着他道:“我听说,你恨丹朱。”
祁明长冷笑,抬着眼睛,有恃无恐地看着他,“你以前那个相好魏沁雪说的?”
“我与魏小姐清清白白,不是什么相好。”君行之看着他,声音低沉道:“我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知到你在我与丹朱成婚前一天将这些事说出来是何居心,我只知道,丹朱是我的娘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祁明长闻言眼中怒火更盛,忍不住出言讽刺,“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你别以为你与我阿姊成婚,我就真的会认你当我姐夫!我告诉你,你既保护不了我阿姊,也无法给我阿姊幸福,你什么都不是。”
“可我已经是你姐夫了。”君行之声音里没有怒气,只是像陈述问题一样平静,他沉声道:“即使你对我不满意,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你……”祁明长咬牙切齿,怒瞪着他。
“夫君、明长……是你们在那里吗?”祁丹朱遥遥喊了一声。
祁明长听到祁丹朱对君行之的称呼,气恼地偏过头去。
祁丹朱走过来,对他们二人的剑拔弩张视而不见,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君行之的衣领,含笑道:“夫君,你快去练拳吧,我跟明长说几句话。”
君行之轻轻点头,看了祁明长一眼,转身去了前院。
祁丹朱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她垂目看着祁明长,问:“是你告诉魏沁雪的?”
祁明长梗着脖子,一副驴脾气的模样,哼了声道:“对,是我告诉她的,是我让她去破坏你们的婚事,没想到她那么不争气,一点用也没有。”
祁丹朱轻叹,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柔声道:“明长,何必呢?”
祁明长双目赤红地转头看她,泪珠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他倔强地咬牙道:“我不想让你嫁给他。”
“为什么?”祁丹朱抬手拂去他脸上的泪珠,耐着性子问。
祁明长下颚绷紧,一字一顿道:“他护不住你。”
祁丹朱无奈地看着他滚落的泪珠,声音更加轻柔,“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魏沁雪,对不对?”
“当然。”
“那你为何想娶她?”
祁明长嘴唇抖了一下,抿唇不言。
“你是为了我。”祁丹朱几乎是肯定地道。
她看着祁明长,无奈又心疼地陈述道:“你希望我能嫁给沈厚,而你能娶到魏沁雪,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也是最好的保护,这样一来,我就有了沈关山和魏闵德两个依靠,他们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两位大臣,足以在父皇手底下护住我。”
祁丹朱忍不住湿了眼眶,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弟弟从未像外面传闻那样恨过她,与之相反,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在义无反顾地保护着她。
祁明长泪珠掉得更快,委屈地偏过头去。
他替阿姊筹谋好了将来,可阿姊一个也没要。
祁丹朱吸了下鼻子,握着他的手,忍着酸涩道:“明长,这是行不通的,沈关山向来以父皇马首是瞻,他那个人冷漠无情,心里只有利益和权势,即使我是他的亲人,只要父皇一句话,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出卖我,所以即使我嫁给沈厚也是枉然,他要的是权力和地位,他只遵从于能给他权利和地位的人。”
祁明长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依旧不服气。
祁丹朱继续轻声道:“至于魏闵德,他看起来处事圆滑,其实正直不阿,宽厚仁德,你即使不娶他的女儿,他如果愿意,也会帮我的。”
祁明长转过头看她。
祁丹朱垂眸看着他无力的双腿,语重心长道:“明长,阿姊只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不要再替我担心、筹谋什么,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剩下的事我自己都可以应付,你好好畅快的活着就行。”
“你所谓的应付,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祁明长带着怒气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