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校门口还有几米的距离,眼睛已经忍不住在门外的人群搜索起来。
“这儿呢,儿子!”
“涣涣,在这儿呢!”
有人眼尖看见了自家的车,连忙高兴的跑过去,小汽车很快绝尘而去。
眼见别人家的已经走了,剩下的招呼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一个个都拼命的踮着脚尖,就怕晚一步看见自家的人。
这可苦了苏玉秀,她虽然不矮,却也绝算不上高,前头那些高个儿一踮脚,立马把她堵的严严实实。
苏玉秀左闪右避,却总被身边的人挡住,正着急着,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伴随的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我在这儿呢,玉秀。”
苏玉秀惊喜的回头一看,果然是温向平。
温向平却还顾不上说话,先护着妻子从人群中往外钻,好不容易钻出来了,身上也挤出了热汗。
苏玉秀还好些,只是细密的汗布满额头,温向平却是个爱出汗的,豆大的汗珠把头发都打湿了,直顺着脖子往衣领里头流。
又是大夏天,又是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的,可不是热的慌么。
温向平拿帕子擦了擦脸,
“走,咱找个地儿吃饭去。”
面馆里也是熙熙攘攘,大多都是刚从考场里下来的考生和陪着的家属,叽叽喳喳七嘴八舌都是在讨论上午的考试,想听不见都难。
吃面的时候,苏玉秀几次都悄悄瞄一眼温向平,又在温向平抬头看她之前低下头去,一副专心吃面的模样。
她想问问温向平感觉考得怎么样,可又怕温向平考的不好影响接下来的考试,于是几番犹疑,腹中的疑问还是没有出口。
温向平看的莞尔,倒也顺着苏玉秀的心思故作不知。
一场考试结束了,时间便过得极快,很快,两天四场就通通考完了。
温向平站在并州三中门口长舒一口气,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这才对苏玉秀笑道,
“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身上的一个担子这就算是卸下了,接下来也就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了。
苏玉秀也跟着笑,
“是啊,今天晚上可算是能睡个踏实觉了。”
温向平失笑。
他虽然考第一场之前受众人影响有些紧张,但后来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苏玉秀,每天比他紧张多了,起的比他早,晚上也睡不安稳,可怕打扰到他又强忍着不说。
今天这事儿一了,高考也算是暂且告一段落。趁着这功夫赶紧放松一下,不然等过几天想起来填志愿出成绩的事儿,照妻子这性子,只怕又要夜不能寐,食不安寝了。
“今天赶回去的话太晚了,还得把爸妈他们吵起来,我们明天再回怎么样,顺便再去百货商场买点衣服和吃的。”
温向平提议道。
苏玉秀自然是都听温向平的,也就应了。
第二天,夫妻两个终于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悠悠哉哉的去百货商场逛了一圈,最后大包小包提着坐上了回乡的汽车。
万幸的是,这回也没有碰见温向安,倒还真省了温向平不少时间精力。
六月正是抢麦收土豆的时节,因此温向平夫妻俩回到乡下,立马就参与到了火热的收割庄稼的活计中去。
每天天一亮就背着背筐挑着扁担下地,拿着镰刀割麦子,或是握着锄头刨土豆,等干到大晌午再顶着烈日回家。
无论是麦子还是土豆,分量都不轻,也都需要收到村里统一集中的地方去,温向平左脚微跛,虽然平时走路不怎么受影响,可挑重物到底是有些费劲了。
好在苏家现在也不像往年一样需要那么多工分,赵建国体谅苏家,分给苏家下地的活儿少了一些,糊火柴盒之类的手工活却多了一些。苏承祖翁婿两个,再加上李红枝和苏玉秀时不时搭把手,倒也能干完。
何况还有江河清这么个力大无穷又热心的好邻居,苏家今年就更不愁了。
家里轻松了,甜宝和温朝阳也就不再跟着大人身后跑来跑去帮忙,而更多的则是和江慎之三兄弟聚在一起学习玩耍。甜宝和江笃之两个年纪最小,经常坐不住,好在也不需要他们每天学多少,五个字会认会读会用就算可以,剩下的时间就给他们玩,只要别跑离剩下三人眼皮子就行。
李芝龄虽然暗骂儿子笨,却也知道两个孩子都还小,一时半会儿还真急不得,只能暗自忍耐。
温朝阳和江慎之江恒之却都是上学的年龄了,跟温向平一样,李芝龄也嫌弃大队里的学校糊弄人,于是亲自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平时也不用拘着时间去学校。
因此三个孩子每天都聚在一起抱着书苦读,虽然江恒之有时候也坐不住,可往往江慎之一个眼神过去就立马安稳了。当然,孩子们也不是一直在学习,学一会儿也会拿出各自的玩具来一起分享着玩,或是去地里头帮大人做点事。
总之,孩子们的友谊在日夕相处中日益深厚。
高而考结束了,离成绩出来还得大半个月,填报志愿也还得七八天,地里庄稼抢收温向平夫妻也因着去城里的缘故没干上几天,这些日子就闲了下来,温向平也总算是腾得出手来加快《大惠山》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