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琉璃碗回来了。
“皇上,”安顺笑着道:“雪取回来了。”
殿内窒息被打破,容翦取出帕子,抓了把雪,捏实了,抱在帕子里,起身走到温窈面前。
温窈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给嘴巴涂一层唇脂保护一下,就看到容翦突然朝她走过来。
“抬头。”容翦道。
温窈不明所以,刚抬起头,后脑勺就被固定住了。
这熟悉的动作,让她瞬间就想起了刚刚被禁锢着当众强吻的一幕,以为容翦还要亲她,她下意识想躲。
容翦无奈道:“别动。”
话落,另一只手里包着雪的帕子便贴在了她红肿的唇上。
温窈:“……”
因为有帕子隔着,并没有特别冰,但凉凉的,贴在火辣辣的嘴巴上,还挺舒服。
她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容翦。
竟然这么细心体贴的么?还能看出来她嘴巴肿了?
容翦微微抵着头,因为心虚,没好意思看她的双眼,视线便只落在她嘴巴上。
温窈感慨完,又不满地继续谴责,咬都咬了,现在又来装体贴,好心机啊!
容翦给她冷敷的手微微一顿,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瞪她。
谁让他理亏,她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好了,只要能出气就好,免得以后真不让他碰。
温窈骂了一会儿心情终于舒畅了些,她抬手想要自己敷。
“别动,”容翦语气有些沉:“乖乖坐着。”
温窈只好把手又收回来,一脸温顺地看着他,在心里叽叽咕咕:
小气、暴力、还霸道!
容翦:“……”
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还是对上了她的视线:“在骂朕?”
温窈瞬间就坐直了。
不是吧,这也能猜到?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恰恰好被戳破真相的容翦眉头扬了扬,面色不变,只是盯着她。
温窈被盯得头皮发麻,呵呵笑了两声,道:“当然没有,皇上说笑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翦轻哼一声:“最好没有,若是让朕知道……”
温窈忙竖起耳朵,一脸我肯定不会的表情。
容翦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他没说出处罚方式,只压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窈觉得腰痛头痛嘴巴痛……哪哪都痛了起来。
也太不讲理了!
明明是他的错,现在怎么感觉错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温窈很不爽,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她只能装乖:“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
说着她还抬头发誓:“臣妾发誓,绝对绝对不可能。”
明明骂他的话他都听到了,还一本正经的发誓,容翦眉心动了动,这傻样子,不会是做出来迷惑人的罢?
因为还要继续冷敷,容翦示意她不要动,温窈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殿内窒息的尴尬便在这冷敷的过程中缓缓消散。
这一消散,温窈放松不少,思维便又开始发散。
她盯着容翦的鼻梁和嘴巴打量,心道,不是不进后宫,不近女色的雏么?接吻技巧怎么这么熟练?
容翦呼吸一顿。
温窈丝毫没察觉,继续嘀咕,该不会不是雏罢?
容翦:“……”
要不是她嘴巴肿的可怜,容翦绝对忍不住要敲她脑袋。
他抬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可惜,刚刚实在太放松了,容翦动作又温柔,温窈还正想得出神,没注意到。
“爱妃在想什么?”容翦阴恻恻问了一句。
在想你为什么吻技这么娴熟。
温窈:“在想中午吃什么。”
容翦:“哼!”
听到这一声哼,温窈马上变了神情,讨好道:“皇上最午膳想吃什么,臣妾亲自去准备。”
容翦:“不要人参乳鸽汤。”
温窈:“……”
容翦看她一眼:“喝腻了。”
温窈:“……”
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安顺就在心里哎呦了一声,皇上怎么这么说啊,温主子该以为你不喜欢她煲的汤了!
容翦:“这一个月爱妃每日都送去御前,朕很喜欢,但今儿想换换口味。”
安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温窈却觉得很奇怪,他是皇上,吃什么不吃什么,谁还能说不?怎么还自问自答了?
“皇上喜欢,是臣妾的福分,”今天的容翦奇怪的很,温窈压下杂念,道:“臣妾已经不疼了,皇上先坐着歇歇,臣妾去小厨房看看。”
容翦看她嘴唇的红肿确实消下去不少,便松开了手,但并没有放人:“让宫人去准备就好,你不用去……安顺!”
安顺得了旨意,马上笑着道:“温主子和皇上歇着就是,奴才去瞧瞧,刚好皇上从御膳房拨了两个御厨来给温主子使唤,奴才让他们今儿先适应适应,等会儿温主子尝尝可吃得惯他们的手艺。”
赏妃嫔御厨,可是天大的恩典,温窈自己都愣了下。
回过神后,她忙从暖塌上下来,要谢恩。
“坐着,”容翦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