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小傻子总是在意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又迟钝得紧,等她缓过来罢。
也不知道多久能缓过来,容翦在心里轻叹了声,勾着唇角,把她的手裹在手心,牵着她回寝宫。
温窈本就被容翦箍着腰保持一个姿势站了许久,再加上又被亲的脚软,现在还遭受被‘围观’的暴击,雪地又绵软,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容翦迅速拉住她,见她还有些晃神,干脆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大步朝松翠宫走。
刚刚转过了身的宫人们,再次背过身去。
就剩安顺、南巧还有竹星,低着头,小跑着跟上去伺候。
南巧还收敛一些,虽然高兴,但也没太表现出来。
安顺和竹星,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丢了这么大脸,温窈脸烧的滚烫,好在空气够冷,落在脸上的雪够凉,她还能保持理智和清醒。
“臣妾自己可以走,”她强忍着羞愤对容翦道:“皇上还是放臣妾下来罢。”那么多人看着呢!
容翦看她一眼:“让你自己走,再摔了呢?”
温窈马上回道:“不会的。”
容翦哼笑一声:“老实呆着。”
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朕清楚得很!
他都这么说了,温窈只好不再挣扎,并且在心里安慰自己,有人抱着,还省得她走路了呢,多好?被一国之君公主抱,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待遇!
容翦挑眉,既然知道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还挣扎什么?
进了暖阁,容翦终于把她放了下来。
被热气一熏,温窈顿时又有点上头,未免被容翦瞧出端倪,她假装若无其事冲容翦福了福身子:“皇上一路走过来,累了罢……南巧,上茶。”
茶点都备好了,南巧捧了进来,温窈解了披风,净了手,亲手把茶递给容翦。
要命的是,她收回手的时候,不经意看了容翦一眼,正好看到他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眉梢眼角,笑得特别不怀好意!
温窈:“……”
她心里咯噔一声,脸就又不自觉又些红,忙收回视线,也捧了杯茶,掩饰性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有句话叫,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正适合此时的温窈。
她刚端了茶盏,刚碰上茶水,就痛的眉心一抽。
还好,她这会儿清醒,硬是忍着没出声。
可心里的那声痛呼,已经传进了容翦耳朵里,他脸色一变,抬头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嘴巴好痛!温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茶水并没有特别烫,能把她疼成这样,不用看也知道,嘴巴肯定肿得不成样了,说不定还破皮了!啊,对,容翦还咬了她一口!属狗的么!总咬她!
被她一声痛呼绷紧了全身神经的容翦:“……”
视线落到她红肿的唇上,原本对小傻子的谴责有些不满的容翦,突然有点心虚,尤其是看到她下唇破皮的地方,又心疼又心虚。
他轻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句:“水太烫了?”
小傻子要面子,给她留点面子。
温窈眨着泪眼,口是心非地嗯了一声:“是有点,喝、喝太急了,不妨事。”还有脸问!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容翦:“………………”
温窈不动声色抹去眼角的疼出的泪,面上维持着平静,心底里一直在骂容翦——
亲就亲,还非亲那么久!这就算了,还咬!她又不是铁打的!上次咬她就算了,这次都给她咬破皮了!暴力狂么!下次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想通了,主动出击,刚尝到一点儿甜头的容翦:“…………………………”
他轻咳了一声,冲安顺道:“去外面取些干净的雪来。”
安顺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要雪,但不妨碍他听话,他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捡了花枝上的雪用琉璃碗捧回来。
猛然被烫的疼缓解后,温窈嘴巴就开始针扎一样火辣辣的刺痛,痛感不强,但很不舒服,茶她是不敢喝了,好在她也不渴。
但不能喝茶,就找不到事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尤其是容翦被骂了后,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心虚,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殿内气氛就尤其诡异。
明明刚刚还那么甜蜜,这会儿突然就尴尬得窒息,竹星不明所以看向南巧,以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南巧以眼神示意她:不要乱看,规矩伺候着。
竹星没办法,只好收回视线,规规矩矩在一旁站着。
可站着站着,她突然咦了一声。
主子嘴巴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还破皮了!
这是被皇上亲的吗?!
容翦:“……”他后悔了。
早知道她这么不经亲,他就不那么用力了。
竹星是个非常忠心的丫鬟,看到主子嘴巴肿成这样,登时担心得不行,心里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呢?皇上也是,怎么给亲成这样子啊……
容翦只好假装听不到。
殿内气氛依旧窒息,好在安顺手脚够快,很快就捧着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