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收到安顺派人给她的传的话,也是很懵。
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是不是齐王说了她什么坏话,容翦来找她算账了。
但来人只说了皇上心情非常不好,让她接驾,等会儿谨慎伺候的,旁的只说不知,这就让温窈很不安。
原本那日容翦怒气冲冲离开后,她担心好几天,怕容翦会为难她,之后虽然前朝不太平,但后宫倒也风平浪静,她刚松了口气,安生日子没过两天,容翦就又来了。
若真和上次一样,她也不怕,可今天这情况……
难不成是想借着怒火一并处置了她?
还是把她当做出气筒,来泄这几日的火的啊?
时间太短,容不得温窈多想,只能先赶紧换了身衣服,准备接驾。
这边刚准备好,宫人就匆匆来传话说皇上马上就到了,温窈也顾不上更多了,带着松翠宫的宫人到松翠宫外去跪迎圣驾。
容翦今儿心情非常差。
荥南民工暴.动一事已经有了结果,主谋晋王已经伏法,党羽也都处置。
齐王此事办得很是稳妥,没让他失望。
立了大功,他原本想给齐王封赏,没想到他竟不要封赏,只求他以万民为本,中断运河的工程。
他不应,齐王竟然还要死谏,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可把他气死了。
这几日他本就气不顺,前朝事又多,天天都能让他动一场大怒,现在齐王也来跟他唱反调。
一个两个,全都跟他作对。
是他脾气太好了么?
然后他就想到了至今都没为那日惹他生气来请安的温窈。
他不召见、不过去,他就不来,惹怒了他,还心安理得在寝宫怡然自得,越想他就越不能忍。
他倒是要问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对她太宽厚了?
还是跟那些个嘴上说着遵旨万岁,实则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朝臣一样?
刚转过拐角踏上去松翠宫的主宫道,远远的就看到松翠宫门口跪了一片人,为首的可不正是那个明知道他来了都在宫门口折返了好几次,还闭门不出假装不知道的温才人?
容翦冷哼了一声。
知道他今儿来算账了,就突然勤快、懂规矩了?
晚了!
此举非但没有让他消气,反倒怒气更甚。
他怒火翻腾,径直朝松翠宫走去。
“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
温窈行礼的话还没说完,容翦便裹着一身寒气,直接朝里走。
温窈一惊,怎么回事?
她抬头,就见安顺冲她使眼色——别行礼,快些进来,小心着些伺候,心情可差了!
温窈顶着一脑门黑线,忙跟着进来。
因为提前得了消息,虽然时间有限,但到底也稍稍收拾了下,是以松翠宫整体看着还算可以,不过容翦却没给一个眼神,直接进了殿。
温窈人刚踏进殿内,还没站稳,容翦便转身死死盯着她。
这怒火滔天的眼神可把温窈惊到了。
谁啊这是,惹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可真有本事!
容翦差点气笑了。
谁?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本事?
你还挺得意啊!
秋文奉了茶水来,温窈亲自捧了一杯,小心翼翼送到容翦面前:“皇上喝口茶消消气。”
都怒气冲冲这么明显了,装作不知道也说不过去,不若劝一劝。
茶是菊花茶。
容翦看都没看一眼,更没有接,只看着温窈。
温窈心里快好奇疯了,到底谁啊,把皇上给气成这样,连茶都不喝了?眼下一圈乌青,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朝政这么忙,还往松翠宫跑,有这功夫,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不好么?
“皇上可是不想喝菊花茶,”温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臣妾新制了些大麦茶,皇上可要尝尝?”
堆积了几天的郁气,突然就有些松动。
他眉心微拧,觉得她似乎也没有那么不把他当回事。
但,既没有这种想法,为何不去请安不去问问他消没消气?
这样一想,容翦脸又沉下来。
“大麦茶?”容翦冷笑:“温才人挺闲啊!”
上次来还没有,这就制新茶喝了?
温窈心头一沉,这火气好像还真是冲着她来的啊!可她这些天什么都没干呀?连宫门都没出一步呢!
这几声嘀咕让容翦脸色更难看了。
没出过宫门?
朕气的就是你窝在宫里不去御前!
朕那天生那么大气你就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温窈沉吟片刻,恭敬道:“臣妾愚笨,既不能为皇上分忧,也无协助慧妃娘娘打理六宫的才能,也就只有做些上不得台面的活计了。”
她既不用上朝处理朝政,又不用管这六宫事宜,难道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要忙得不可开交吗?
说话的功夫,秋文已经换了大麦茶端过来。
温窈也不知道容翦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小心翼翼讨好:“这是臣妾亲手炒焙的,皇上尝尝?”
容翦终于赏了个眼神给她捧过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