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论。”
苏文卿恹恹地撑着脑袋,十分敷衍地道:“议论就议论吧,您看看这安京城,有哪个府里的女眷不被人议论,贤良淑德会被人说成管不住丈夫,强势负责会被人说成凶狠刁蛮,反正她们又不敢当着我的面议论,背地里说说有什么关系,我又听不见。”
刘氏:“什么叫听不见啊,人言可畏知不知道啊,谢大人如今权势滔天,稍有不慎便容易惹人非议,越是这种时候你本来越应该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但是你非但没有如此,反而依旧不管不顾,行事高调,‘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知不知道啊,你就不怕你如此随性会给谢家招来祸端吗?”
苏文卿不留痕迹地挑了挑眉。
“特别是行止这个孩子,本来天赋极高,聪明又伶俐,若是好好教养未来成就本将不可限量,但是你看看现在,摸鱼斗蛐,胡作非为......”刘氏故意叹了一口气,“若是再不好好教导......唉,这未来如何能够担负起谢家的重担啊。”
苏文卿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太表姑奶奶,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刘氏:“你看看啊,你与世安成婚多年,膝下也就只有行止这么一个孩子,这么多年都无所再出,我是这么想的,谢家家大业大,这么一个偌大的家业全部交到行止手中,若无亲兄弟帮衬,届时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啊。”
苏文卿笑道:“太表姑奶奶此言差异,多少大家族由盛而衰都是因为家中诸子争权所致,再者说夫君不也是家中独子,您看看如今夫君不也将谢家管理的不错。”
刘氏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谢大人一人掌管谢家,其中的艰辛与困难外人不知也就罢了,太表侄媳妇你身为他的枕边人,你也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吗?谢大人天纵英才尚且如此,你舍得让你自己的孩子未来也要面对同样的艰难和困苦吗?”
刘氏身体微微前倾,故意做出一副完全为苏文卿考量的和蔼长辈的模样,“我知道你一直不愿帮世安纳妾就是担心自己和行止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毕竟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主儿,随着容颜老去,多年情分也比不上小姑娘们的年轻貌美,我明白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慈母之心。”
苏文卿:“......”
“再者说外面纳进来的那些女子虽然一个个看起来温柔淑婉,但是谁知道温柔无害的表面下隐藏了一些什么样的心思,纳这些妖艳贱货进府来就是给自己添乱添堵,太表姑奶奶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理解你呢。”
苏文卿没有说话。
刘氏笑了起来,那张堆满皱纹的笑脸很像鄙陋花巷里强行往路人怀中塞姑娘的没有商德的老鸨,“我家有一个女儿,温柔贤惠,胆子也很小,在人前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她比你年岁小上一些,正值青春,与世安自小相熟,也算是青梅竹马,世安小时候对她也算是颇为照顾,我也是偶然一次才得知,原来她自小仰慕世安,只是一直羞于说出口罢了。”
苏文卿拇指摩挲着茶盏的杯沿,笑容客气又有丝阴森,正值青春?青梅竹马?
刘氏继续热心地劝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与其纳别人不如纳自己人,我家那个女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安分守己淡泊无争,也绝对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我问过她了,她说若能陪伴在谢大人身边,哪怕是一生只是侍妾她都心甘情愿,我也和她说好了,来日她若是得子,就让孩子归在你的名下,她不争不抢,也绝对不会动摇你的地位。”
“如此一来,行止未来也就能有亲兄弟帮扶了,不至于要一个人肩负起谢家所有的重担,而且你也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应该也能体谅我这种身为人母拳拳之心,我原来一直没能看出我家女儿的心思,所以才累得她错过了这段姻缘,如今不仅能够全了她的心思,更可以帮助谢家解决子嗣不旺的难题,如此一举双全的事情,成全岂不美哉?”
苏文卿皮笑肉不笑地捧着茶盏,一言不发地望着刘氏,笑容有些阴凉,“为什么是‘错过’这段姻缘呢?”
刘氏闻言感觉有戏,她笑容可掬,故意模棱两可地道,“淑静与世安从小一起长大,可能是因为淑静从小就胆子小吧,所以世安一直对她格外照拂,”刘氏故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我,竟然一直没能看出来。”
苏文卿笑容不变,依然客气有礼,只是平白无故多了几分瘆人的感觉,“哦,原来是这样吗。”
刘氏喜上眉梢,“这么说你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立马回去将她带过来给你敬茶!”
“啊?”苏文卿从兀自阴森的冷笑中回过神来,她盯着刘氏看了半天,直到把刘氏看的白毛汗升起后才慢慢悠悠地道,“哦,你问我同不同意?”
刘氏笑盈盈道:“对,对!”
苏文卿笑吟吟地看着刘氏:“来人啊!”
护卫们从门外鱼涌而入。
苏文卿:“此人公然诅咒当朝九卿,你们帮我把人带去京兆府,问问兆大人按律该打多少大板?”
刘氏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苏文卿,反应了好一会儿,“什,什么?”
苏文卿微笑地看着刘氏,“我记得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