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也不屑去拢着这孩子,让孩子一定要跟她亲。 她让这孩子存在,仅仅是为了给丈夫一个香火,根本不是为她自己。 盈娘再次把头重重磕下去:“大人,我原就是来给大人生孩子的。我从来也没有过别的想法。我就想守在孩子身边,看他长大。” “求大人、求大人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我会安安静静地,安安静静地……” 这时有人来敲门:“大人,有王府的人来,说要拿一个逃奴。” 盈娘霍然抬头。 她看到大人的脸上闪过怒色。 她看到大人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这怒意,平静地道:“让她们进来说话。” 便有两个领头的仆妇被领进来。 见到大人,她们便松了口气,直赔罪:“一个没看好,叫她跳车了。” 她们想押走盈娘。 大人问:“谁叫你们做这事的?” 仆妇道:“是王妃。” 大人问:“王妃凭什么跑到我武安伯府里拿人?” 两个仆妇面面相觑。 王妃和大人母女常有争执,有时候还得几位王爷去劝架。 仆妇眼观鼻鼻观心:“姑爷也是许了的。” 大人问:“我许了吗?” 仆妇沉默了。 王妃就是怕姑娘犯轴,故意跟她对着干,根本都没有告诉姑娘,只与姑爷通了气,便做下这事。 一个砚台砸在仆妇脚下,四分五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吓得仆妇们向后踉跄,脸色发白。 “是不是当我没砍过人?”大人咬牙道,“回去告诉你们王妃,以后再插手我的家事,谁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仆妇惶恐唯唯,逃也是的走了。 大人回到书案后坐好,从抽屉里又取了一方砚台:“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下值,一起回家。” 大人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她最近筹谋着要做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很繁忙。 低头看文书许久,再抬头,盈娘已经自己去屋角找到了扫帚和簸箕,把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打扫了起来。 她干活十分麻利,一看就是知道是做活做惯了的人。 安静又灵敏。 大人看了她片刻,垂下眼去继续看公文。 盈娘打扫完,便抱了鼓凳,悄悄到角落里坐下。 什么也不敢动,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瞧着她家大人办公。 公房的窗纸没有家里的好,透亮度不够,透进来的光微微泛黄。 把大人的脸照得朦胧。 她很严肃,专注,做自己的事。 盈娘看了许久,看得痴了。 盈娘当然知道,自己永远也活不成大人这样。 但幸运的是,她可以活在大人的庇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