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赵景文思考了很久,还是认为现在还不能回叶家堡。 若人被扣下怎么办?兵被扣下怎么办? 道一句“夫妻不该分离太久”,就能轻轻巧巧地解了他的兵权,把他困在叶府里。 那不行。 这世间比求而不得更让人难受的,是已得到又失去。 尝过独自做主的滋味,尝过手中有兵的滋味,怎还能低眉顺眼地退回去只作一个枕边人。 但怎么才能不回去? 即便是说要驻守河口镇这块飞地,也不是非得三个人都留下,也不是所有兵都必须留下。 怎么说都牵强。 然而赵景文想不到的是,前世,他有叶碎金的支持,今生,他依然有叶碎金的支持。 叶碎金的令兵及时地找来了,将叶碎金的手书递送到了他手上。 赵景文看完,差点要控制不住眉飞色舞。 他把项达和叶满仓唤来,大方地把叶碎金的手书给他们观看:“娘子让我们坐稳此处,待她腾出手来,打通邓州与这边,到时候这里与穰县就连成一片,扩成邓州的领土。” 他道:“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你两个,不必担心以后。” 实际上叶碎金的手书里根本没有提及项达和叶满仓。她手书的内容简单且清晰。 但赵景文就能把它作出完全不一样的诠释:“娘子果然支持我在外面做事。” 他嘴角含笑,眼睛有光,挺拔如玉树,英武不凡。 项达和叶满仓都忽视了手书里清晰简单的信息,选择了相信赵景文的解读。 他二人笑道:“大人/主人自然是心疼郎君的。” 又围着令兵问家里的情况:“……上次回来的人说,仿佛往唐州去了?” 如今家里,收了唐州,地盘扩大了一倍,叶碎金一人执掌两州。她的威望在二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令兵是得到过特别的嘱咐的。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他低眉顺眼地答道:“是,主人一直带着郎君们剿匪练兵来着。” 至于剿匪练兵的成果有多大,全不提。 剿匪练兵听在耳朵里的重点就是“练兵”,毕竟七月叶家堡才开始募兵。如今也就才几个月的时间。 项达甚至还笑道:“以大人之能,必将新兵训练得十分好了。” 三人自然想不到他们不在叶家堡的这短短几个月,家里的变化翻天覆地。 既想不到,那看眼前,赵景文这里如今统共差不多五百人,单从数量上看,那是相当能唬人的。 项达和叶满仓便有了一种“我们跟着赵郎君在这里做下的,拿回去都是响当当的实绩”之感。 甚至二人隐隐也不是没生出过“不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念头。 因为权力这种东西,对人的腐蚀力真的远超 想象。 在这里, ❙(格格党文*学)❙, 便是项达从前在宣化军中,也没有领过这么多的人。 那种抓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 只当想到叶碎金“邓州节度使”的身份时,二人才清醒些。 眼前虽有五百人之众,将附近能吸收的散兵和青壮都吸收了,但真正能令行禁止的还是叶家堡原装正品的那一百人。 杂牌将军的兵,真的不咋地。搁在项达眼里,都得重头训。 看着这二人都踏实下来,赵景文的心才跟着踏实下来。他将叶碎金的手书收起来,对那传令兵亲切地道:“你好好休整一下,吃个热乎饭,明日回去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跟娘子好好说说。” 项达和叶满仓也都眼含期待。 如果必须、迟早要回去的话,还指望着这些军绩晋身呢。 传令兵自然应“是”,又从包袱里摸出一沓子信,笑道:“大家伙离家好久了,家里都托我带了家信。” 他摸出来一封:“满仓管事,这是嫂子让带过来的。” 叶满仓啧道:“蠢婆娘,我又不识字,花那钱干嘛。” 他娘子也不识字,信定然是在街上找的书信先生代写的。他还得找人给他念,无非是一些碎碎叨的破事。 令兵笑道:“嫂子还想让我给你带件袄过来。可大家都想带,我一个人可没法拿那么多。主人便不许拖累我速度,说赵郎君定能解决。” “正是。”赵景文颔首,“已经在本地征调了。” 正说着话,忽然有人进来:“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