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众人话音戛然而止,都看过去,那人道:“镇上百姓抬了个闺女来,已经咽气了,说是让咱们的人给祸害的。” 赵景文脸色十分难看,匆匆出去了。 项达跟着出去。 叶满仓唤了个人,指着令兵道:“带他吃饭。” 交待完,也匆匆去了。 管事的人都离开,被指派的兵丁窜过去:“有没有俺的信,快,给俺瞅瞅!” 原都是认识的。 令兵笑着捂住:“去,先给我弄碗热汤去!” 二人勾肩搭背地去吃饭。 听说是家里派来的,许多叶家堡的兵都围过来。出来几个月了,也都想家了。 有惦记家里婆娘的,有担心自己不回去农事没人干的。 令兵嘴里叼着饼,发音含糊地给大家分家信:“二毛的,有根的,徐老七,哪个是徐老七,哦,原来是你……” 大家自然又问家里的情况,令兵只说:“还好还好,跟从前一样。” “莫担心,地里的事,堡里都有安排。你虽不在,家里还有这许多新募兵呢。” “信?没有。话?你婆娘没让我带话。我瞅你头上要绿哈哈哈哈哈。” 令兵一边嬉笑着,一边也打听这边的事。 多少人手,怎么驻扎,什么情况,诸如此类。 他瞅着大家身上都穿上了冬衣,虽然驳杂不齐,有布袄的,有羊皮袄的。好在叶家军的青衫罩在外面,倒也看不出来,还是挺整齐的。 大家都纷纷扯开衣襟给他看。 令兵笑着问:“还担心你们挨冻呢。什么时候准备的冬袄啊?” 有人回答:“赵郎君九月的时候就开始张罗了。” 从这里往邓州去,几日便可抵达穰县。 赵郎君九月就开始张罗冬衣,是那时候就已经预知了要在这边过冬了吗? 怎就知道不用回叶家堡? 令兵不动声色,抬手招呼一个人:“二宝,你娘叫我给你捎话哩,等我吃饱了跟你说。噎死了,有没有汤?” 二宝端了汤给他,笑道:“你晚上跟我一起睡。” 令兵接过汤碗,答应了。 才咕咚喝了两口,有人进来喊了一嗓子:“赵郎君要行军法了!” 大家纷纷问:“咋?出了啥事?” 那人道:“四贵那傻子,跟几个外人一起去祸害人家一个大闺女,咽气了!” 大家听完,纷纷面露怒色。 “龟孙!早跟他说别跟这些人一起混!不是好东西!” “走,看看去!” 呼啦啦走了一大群人。 令兵和二宝眼神对撞了一下,把剩下半个饼全塞进嘴里两口吃完,又咕咚咚灌了几口汤,二人一起跟过去了。 赵景文脸色铁青。 镇上德高望重的乡贤宿老和苦主家人、街坊邻居一起,用门板抬着咽了气的姑娘一起来嚎哭。 一老者上前,含泪行礼:“将军!将军要粮,我们给了粮。将军要屋舍,我们腾了宅院。将军要冬衣、冬被,我们都竭力而为了。可将军不能纵容军爷们祸害百姓家啊。” 姑娘的遗体上盖着被褥,手滑出来。光裸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手腕上被扼住的淤痕尤其扎眼。 这姑娘和父母住在一进小院里,她自己住着厢房,火炕就在窗户根下。 半夜几个男人跳墙翻窗进去,捂住嘴摁住手脚,祸害了一晚上。 早上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没救回来,终是咽了气。 这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镇上驻军干的。 这么多男人聚集在一起,势必要出一些这样的事。平时小偷小摸小勒索大家也就忍了,可这是人命关天啊。 当然,百姓敢抬尸来哭,也是因为他们承认镇上驻扎的是“兵”不是匪。 兵和匪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路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路的军,可那将军生得相貌堂堂,谈吐得体,看着是个正经人。 叶家军是有军法的,出了这样的事,必然得查。 其实十分好查。因夜里除了警戒轮岗的,不该有人不在军舍里。 黑灯瞎火摸黑出门的,非奸即盗。 赵景文当场悬赏,立时便有人站出来指了:“我们舍里的四贵昨天夜里不在,我起来尿尿摸着旁边被窝空了。” 揪出一个就能揪出两个、三个、四个。 作案的一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