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盯着叶四叔,忽然问,“四叔,你是不是怕了?” 叶四叔把手一袖,怒道:“我怕什么!” 你不怕你大热天的袖什么手? 啧,光想着要把叶家年轻一代拉出练练,看来,其实上一代也该拉出去练练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段锦快忙死了! 好不容易忙完,天色都昏暗了,饭点都错过了。 他跑去大厨房问:“还有没有饭?” 说着话,肚子就咕噜噜一阵响。 灶下的婆子看见他就招手:“来来!快来!” 段锦眉开眼笑地过去。 婆子掀开灶台上的蒸屉,用纱布垫着手端出来一碗、两碗、三碗菜出来,又摸出三个大馒头:“旁人都来吃过了,我一看你没来,就晓得你必是又给主人跑腿去了。特意给你留的。” 段锦嘴甜如蜜:“就知道妈妈疼我!” 唏哩呼噜吃完一顿饭,临走,灶下婆子还塞给他一包炒豆子:“拿回去当零嘴。你这个年纪啊,饿的快。”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那里却有人在等他,显然等了有段时间了。旁边的邻居正帮忙招待。 “秦管事。”段锦忙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可是主人唤我有事?” 秦管事忙道:“不是,不是。主人这会儿 也该歇下了吧。我是找你有事。” “⑶(格格党*文学)⑶” 段锦从小得宠,他虽不是管事,却自己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他们这个院子便是府中家丁集体居处,住的都是青壮。 那些有家室的,自己家大多都在叶府后巷,仆人聚居之地。他们当值的时候住在这里,每个月休一天假,便回叶府后巷自己家里去。 段锦无父无母,他的家就在府里,就是这一间房间。 住正房的人年纪大些,这间厢房里住的几个都年轻。两个卧房,另一间是几人合住,段锦却是自己独占了一间。 管事就是这么安排的。也没人不服。 谁叫段锦在主人跟前有体面。 伙伴们看着他请了秦管事进去,互相挤眉弄眼:“一定是来给他说亲的!” “你说这回成不成?” “谁家闺女啊,要秦管事亲自来说合?” 过了两炷香的功夫,两人又出来了。 秦管事面带惋惜,段锦频频抱拳躬身赔笑,一路送了秦管事出了院子才折回来。 同伴们上去就勾了他的脖子:“说,是谁家的闺女!” 秦管事果然是受人之托来给段锦说媒的。 搁在下人中,段锦的前程是亮堂堂的,他又生得俊俏,许多有女儿的管事都相中了他。 但事既不成,段锦当然不会瞎嚷嚷。他只笑嘻嘻地敷衍过去。 又道:“我屋里有小食,来吃。” 伙伴道:“我们屋里有酒。” 段锦却摆手:“明日启程呢。” 又正色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也去?那都别喝。” 他比伙伴年轻,体面却大,连管事都要给他面子,伙伴们不敢不听。便不喝酒,也去屋里取了小食物,聚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各间屋里没睡的都溜达出来,各自拿些小食、凉茶,同院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乘凉,赏月,说些狗屁不通的笑话、半真不假的轶事。 年纪大的便念叨段锦:“也该娶妻了。” 段锦嬉笑:“娶也不是现在娶,待我功成名就,娶个千金小姐回来。” 伙伴们轰笑,又嘘他。 不免也有人慨叹:“咱们哪有赵郎君的福气。” 段锦脸上笑容淡去,举起杯子狠狠灌了一杯凉茶。 那年他还小,只知道叶碎金需要一个夫婿,这个夫婿会跟她睡一个被窝。这个对她是好事,她说,能让人心不浮躁。 赵景文看着人模狗样的,比前面那几个上擂台的都强不少。 他还不能体会叶碎金的美貌对男人的意义,只是单纯觉得前面几个太丑了,和她站在一起眼睛不舒服。 他还为赵景文生得好这件事高兴。 到他长得比她都高,快追上赵景文的时候,什么都懂了,夜半回想起来,才恨 得捶炕。 三年,只要是晚三年,他都能把赵景文从擂台上踹下去。 可惜,时间没等他,叶碎金没等他长大。 段锦坐在小竹椅上,把脚搭在院子里的大家练功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