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来没多久,没钱,没认识的人,四处流落,是最落魄的时候。看来也受了不少骗,吃了不少亏,所以才这样不相信人类。
良久,见女子要走,小郁策竟然声了,只不过嗓子好像被烧坏了,哑得厉害:“我名叫郁策,多谢您救命之恩,恩人的恩情,郁策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郁策,这名字不错,我记住了。”女子轻笑了声,那兜帽从他身上捡起,说道,“不过这顶帽子不能送你,这是我儿子的,他今年跟你差不多岁数。”
顿了顿,女子起阿漆总说讨厌那些表哥表弟,说他们看着自己,跟看一块肥得流油的大肥肉一样,面上会巴结讨好,其实背地里总说他坏话。
思绪稍顿,她忽然又道:“我不求你报恩,等我儿病好,你便到朔夏城来跟他做个伴如何,我儿缺个小伴读,你合适呢。”
伴、伴读?
沈檀漆震惊地看了看大夫人,又看了看小郁策。
小郁策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他衣衫褴褛,又险些冻死街头,对方怕不是以他是无家可归的乞丐。
这份好意,他却是不能不领的。
总归还不到去嵘云宗拜师的年纪,他是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思及此处,小郁策不顾旁边药童的劝阻,努力地从床榻上坐起,对女子行礼道:“半年之后,郁策一定去公子做伴读。”
女子掩唇笑了笑,这还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一心实意露笑意,也很快便敛起了那抹笑容,她低低道:“好,那么,这是你我间的约定,半年之约,勾手指便算约定成立,不可反悔了。”
她的阿漆一定可以活下来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檀漆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来看过,一瞬间将记忆里所前因后果串连到一起,他醍醐灌顶,恍然地瞪圆睛。
原来小郁策那时所说的他人约,是和沈檀漆的母亲的半年之约,郁策到朔夏城去,是了赴一场旧约,了报答大夫人的恩情,尽管傻龙现在连大夫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笨蛋龙,嘴了不知道问问夫人叫什么吗?
如果没这场大病,大夫人没死,郁策本来是要到朔夏城去,要他做伴读的……
没大夫人的死,沈家家主也不会严令禁止妖族进城,他们会一起大,玩耍,修炼,他们兴许会成最好的朋友,还会一起拜入嵘云宗,青梅竹马,亲如手足。
他们本来可以,更早一些认识的。
他怔立在原地,看着小郁策伸手指,些犹豫,又些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女子的小指。
“一言既,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