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再看看她的笑。
不知走了多久,女子终于走到了城主府前,裕冬城主的府邸没朔夏城那样气派,门口老树的枯叶落进雪地,红梅碾入尘泥,一片寂寥萧瑟凄凉。
女子试探着敲门,手指冻得通红僵硬,她低下头,跺了跺脚。
“人吗?”
“民女求见城主大人。”
这个天气,所人都在家里温暖舒适的火炉暖炕上待着,没人来走动,城主府门前更是连个护卫都看不见。
她又跺了跺脚,脚趾好像已经快要没知觉了似的,焦心地四下望去,却看见在城主府附近的屋檐下,被大雪掩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样的鬼天气,怎么个孩子在外面?
女子吃了一惊,连忙快步走过去,抹开那小人的脸,立即松了口气。
这孩子脸蛋冻得通红极了,睫被雪花粘住,睁也睁不开,女子伸手搁在他的额头上,发现竟比自己冻到没知觉的手还要亮,没半分人的温。
可是他的脸却又这样红,和染上风寒了似的。她自己头顶的兜帽摘下,严严实实地围在小孩的脸边,望着面前的城主府,低叹了声。
离得远,沈檀漆看不到兜帽下小孩的脸,他愣了愣,紧跟上去,看到女子抱着那孩子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跑到那天她抱着阿漆看病的医馆。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孩子治不好……”
女子牵起唇角,艰难地笑了笑,说道:“这次不是我的孩子。”
她怀里的孩子头顶的兜帽摘下,沈檀漆瞬间睁大睛,不可思议地凑近,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小孩的脸看来看去。
这不是…这不是十岁的郁策吗?
大夫人竟然早在十二年前,已经见过郁策了。
沈檀漆心头微跳,仿佛感受到宿命中他注定会遇到郁策似的。
那大夫甫一见到小郁策,惊得睛都瞪大许多:“哟,这是快要冻死了吧,你怎么带孩子的?”
上次带来个得了失魂症的病秧子,这带来个快要冻死的病秧子。
这女人怎么事?
女子抿了抿唇,说道:“这不是我的孩子,只是在路边看到的。”
听到她的话,大夫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要好,嘴唇嗫嚅半晌,只吐一句:“行吧,你心肠好,也算这孩子福气。”
他招呼着药童们过来,小郁策抱到医馆的小木板床上去,大夫伸手按在小郁策的脉搏上,惊奇地道:“哟,还是个小妖,老夫可没治过妖族的病,只能先按人的方子,他灌一道暖身子的药。”
女子点了点头,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除了闻秋城,附近的城池都还没妖族专门的医馆。药童们往小郁策嘴里灌了一碗黑乎乎的热汤药,小郁策喝不进,呛了好几口,缓缓睁开,看到面前的人,下意识要去摸自己腰侧的软剑。
他摸了几下,听到面前女子轻声道:“在找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女子晃了晃手心里那软剑,小郁策愕然地看着她,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去夺她手中的剑,却被女子轻轻按住肩头,摁了去。
“别动,大夫你看病呢,你身子弱,好好歇着。”女子从怀里掏吊钱,塞进身边大夫的手心,说道,“等他治好病,烦请大夫再他抓几副养身子的药。”
大夫点点头,望着那吊钱,叹息了声,只象征性地收了几枚:“难你这份善心,这孩子喝的汤药也不贵,剩下的你自己带去,你家那孩子不是急着治病,总用到钱的时候。”
女子眸光暗了暗,只要一听到和阿漆关的话语,睛便不由自主湿润起来,她撇开脸,低低道:“大夫医者仁心,既如此,这钱留这孩子吧,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怕是没少受罪。”
沈檀漆怔怔地看着她那吊钱塞进小郁策的口袋,霎那间,他忆起曾经穿郁策十岁那年的时候,小郁策头戴帷帽,一张口是找掌柜要一间天字号上房。
他忍不住笑了声,原来郁策的钱是从这里来的。
娘亲她,的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啊。
沈檀漆底清明,攥紧了指,他一定不会让娘亲失望的,他也要做到初答应娘亲的话。努力修炼,好好用功,大英雄!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我儿的病不能耽搁。”女子朝病榻上的小郁策颔首笑道,“往后若是吃不起饭,你一路向北,到朔夏城去,找沈家报上你的姓名,沈家人一定会你饭吃。”
沈家这时常常还接济贫苦百姓和落难流民,这孩子瘦弱,也添双筷子的事。
小郁策眸光沉沉,落在女子脸上,似是仍未放松警惕。沈檀漆猜测,这时候应是郁策刚刚从藏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