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停留了许久。
神刃翊天犹一道擎天玉柱,直插界门上,看着和她初上仙界时见到它没什么两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唯独一处。
时琉低头,望向翊天刀柄没入玉阶庭的地方。
里的白玉石面上,犹错觉一般,烙下道极细的裂隙,网状从翊天的刀柄没入处扩开。
若是日没有仔细观察过,时琉大约会以为这是原就有的了。
而现在,她不止知道这裂隙的存在是增,亦清楚了它背的根由——为翊天镇守界门源的罗酆石已被酆业破合,单翊天自然难以维系,兴许还余些未尽,但长此以往,界门荡是迟早事。
只是不知时,又是谁担此界门责呢?
时琉正仰头望着界门内没入的刀刃想着,忽地眼前一恍惚,她乎没能站住,影摇晃了下才定稳形。
等回过神,时琉微蹙眉,她下意识运转仙力在体内转过一圈,却无所获——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第一次出现,应当是初至仙界日。
时她只当是初次飞升,难以承受庞大的仙力洗礼的缘故,可今日她独站在界门下,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时琉眉蹙得愈紧,她微阖上眼。
一点将出未出的直觉仿佛就藏在极近的雾气,她甚至觉着今日与它擦肩而过,偏偏没能捕捉。
到底是什么?
仙力,玄门,昆离的扶持……
正在一点灵光将露时,时琉忽听耳旁低声:“站这里做什么?”
“——”
思绪尽断。
时琉微恼地睁开眼,扭头看向旁的人。
见少女气得脸颊都圆了,酆业眼尾睫羽都被笑意压得垂遮下:“怎么了。”
“刚刚在想很重要的事情,”时琉越想越气,乎要磨牙了,“但是你突然出现,结果就全忘了。”
“嗯…”
酆业懒洋洋走近一步,跨过两人最点距离,他浅笑着低了低,像要凑到少女颊侧:“你想要怎么补偿,都可以。”
时琉:“…………”
他不要脸。
酆业微微挑眉:“你像在里骂?”
“?”
时琉立刻躲开他眼神,转便走:“没有,你恶人先告状。”
“……”
酆业一未地站在原地,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薄淡的笑意从他眼尾唇角褪。
取而代的,一抹深晦,像不见光的阴翳落入他眼底。
他是与天地同寿的仙人。可他现在却只希望,时间能慢一些,慢一些。
她还有很远很远的路。他若不在,她会走得很辛苦。
他想尽可能陪她走得远些。
只可惜,有人等不及了。
——
十个人间日,中天帝宫。
夜色里的星海刚从帝宫的庭外淡,残星犹在朦胧的云雾中。
酆业靠坐在榻旁,轻抚着熟睡的少女的长发。
他手掌下淡淡的金色浅光随他掌熠,然而无论它是浓烈还是温和,他掌下轻抚的少女都没有一丝反应。
她像是睡得极熟,嘴角微勾起,酣眠里带笑颜。
昆离叫她沉沦进的,是一场美梦吗?
。
酆业想着,淡淡笑了。
他似乎并不意外少女的酣眠,甚至不想确认她究竟是从多久多久前,就已经被无辜牵入。
或者,答案早在他夜发现她神魂至深处段昆离的神识时,便已然明晰了——
让他最早在玄门天考便深感厌恶的云梯界,不愧是昆离的仙宝。
所谓恩赐的仙气洗礼,想早已做了手脚,只是昆离假借扶持名、操控凡界最有望飞升仙界的修者的手段罢了。
可惜当日他因为感受到人气息而直接摈除,以至于未能察觉其中深藏的神识碎片。
否则,至少不会叫这种恶的东埋在她神魂中,附骨疽。
帝阶潜藏了不计其日的神识,一旦入魂附骨,想要彻底清除,原主的神魂基难以留存。
稍有不慎,她便会先他一步魂飞魄散。
在从头到尾,昆离只想他一人死,且只有时琉活着,才是昆离的保命牌。
酆业正想着,掌下微微一。
他一顿,垂眸望下。
双漆眸幽晦,低低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