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供给翊天。以它镇守界门源。否则单以翊天能,即便是神刃,不可能支撑万年。”
“——”
时琉眼眸轻栗,又僵停了许久,她才慢慢低下睫睑。
到此刻她才想起酆业日初上仙界,见到界门处翊天化的擎天玉柱时他侧颜神冷的模样,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因。
“从没有——”少女声线初时颤栗难抑,而慢慢坚冷铁,“从没有、这样想将一个人碎尸万段。”
杀意扑面,比秋霜冬雪更寒煞。
南蝉眼底终于露出一丝异色。
她有些失神了似的,许久,才在桌案前少女的低声轻唤里回过神。
南蝉难得仓皇地低头,将手中圆融的翠玉珠子递给时琉:“拿走,封。”
“谢谢师姐。”
“说了不要叫师姐,”南蝉皱着眉,略沉默,她偏过脸,“累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早些回吧。”
时琉迟疑:“需不需要……”
“过百年,你谈能不能帮什么忙的事吧。”南蝉很是冷淡地拒绝了。
桌案前的少女却笑起,眼底笑意浅淡但盈盈的,“谢谢师姐,记得了,百年一定为师姐效劳。”
“……”
南蝉摆摆手,阖上眼。
直听得少女步伐到了门口,她到底未能忍住,出声:“不要见昆离。”
“?”
走到殿门口的时琉似乎意外,回过。
殿内顿了下,才听见少女低轻笑声:“知道,现在还太弱了,伤不了任何人。万一昆离发疯,不顾名义都要拿逼迫他,就坏事了——这趟出门前找酆业捏了一道诀,有事会第一时间跟他喊救命的。”
“…………”
南蝉似乎被什么梗了下,更嫌弃地摆手:“快走。”
“,师姐,改日见!”
这一次殿门合上。
终究没什么声音响起。
直等到不知多久,南蝉靠在桌案前像是快睡过了,殿门才被人轻打开,前引时琉入内的仙侍无声进。
“陛下,将她送出了。”
“嗯。”
殿内半晌没有回音,南蝉支了支眼,抬起头:“你想说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低着头的仙侍犹豫了下,跪下:“陛下当真…什么都不做吗?”
“……”
南蝉一默。
面前是跟在她边最长久的仙侍,最了解她思,她说些自欺欺人的话,终究没什么意思。
南蝉于是轻靠在软榻上,问:“你觉得该做什么?”
“婢子不知,婢子只是觉着,若是陛下现在仍是什么都不做,将……怕是要悔的。”
“悔,”南蝉拈着茶盏,轻笑起,眼神却清寂,“最近日总在想,想想,还是没想明白,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可以悔的呢?”
仙侍一愣,抬头望。
桌案的女子落寞又失神地望着茶杯:“想起从前,很多很多年前,时候他是苍生上的神,是三界的救世主,他至高无上,爱苍生稚子,世人在他眼底皆平等,见他泥见云,求不得,够不着。。”
她眼底微掀起恸色:“天翻地覆,不在他旁,他从云端跌入深渊,一别便是万年。归日,他终于不是当年的个孤一人的神了,他旁多了一个亲密相拥的人……可人终归不是了。”
“陛下。”仙侍不安。
“你知道吗?”南蝉忽抬头看她,又像是隔着她在看什么极远的见不得的人,“今日前,一直是有些怨的,怨当日为何在闭关,若是早些出,兴许陪在他边的就是——可直到今日才发现,错的人终究不会成为对的。”
仙侍着急:“陛下何错有?只是命数弄人,否则——”
“没有否则,”南蝉低声说,“以前总觉着时琉不,傻,倔,直白,认死理,不够聪明,可今日突然想明白了——你猜,若时琉是,她会怎么做?”
仙侍一愣,似乎不解。
南蝉却望着杯子,轻声答了:“若她是,昆离早已殉葬万年。”
“——!”
大殿内骤寂无声。
许久,却听女子低声浅笑,像无奈像释然:“原不是她不,是不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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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门下,时琉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