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般的长刀:“……它不该这里。”
酆业冷淡“望”着。
他是翊天之主,因此他最清楚。
单凭翊天,即便是神刃,也不可能以一柄长刀之独自镇守界门万年不入天魔,否则万年前他又何必般辛苦。
天黯下,万物皆混沌,而翊天显影他漆黑瞳目之,唯有一道莹翠丝缕的光华,像从下方不知源头的来处萦上。
只是源头已淡,近乎将散。
……难怪。
神魔冷了容颜。
半晌,漆黑长睫懒懒垂下,酆业转身,负于身侧的长笛掌心里轻慢转着:“暂且放着吧。”
时琉怔了下,蹙眉跟上去:“它是的。”
酆业懒洋洋道:“我知道。”
“他们还欠许多许多,该拿回来了。”
“我知道。”
人应得似乎随,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玉石铺成的长阶上方,一座白玉妆成的巍峨大殿立于云端之上。
仿佛万年间白驹过隙岁月荏苒,唯有此间此殿,从未变过。
它孤守万年。它等它的归人。
酆业与这座寂静了万年的大殿,安静对望着。
许久后,神魔侧过身,轻执起身旁少女的手。
他轻缓握紧了她的指尖,低:“万年既过,雪恨而已,不吝朝夕。”
时琉不赞蹙起眉心,但还是随着他轻牵的,陪他走上帝宫前的白玉石阶去:“不吝朝夕,要吝什么?”
神纹里半侧红芒微熠,神魔没有回答,反而是叹了气——
“以前未觉着,这殿外的玉阶也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时琉尚未听懂,只觉着眼前一晃,再清明时,她已经穿过不知几座通天玉屏、身帝宫殿之内了。
殿内三十六级玉阶之上,拱立着一张庄重威严的神座。
……只是靠坐起来有硬得硌人。
时琉心里无故不安,她仰眸,看向身前扶着神座而垂阖着长睫的神魔:“酆业,要做什么?”
额间神纹微耀,血色熠过金色。
而神魔扶着神座慢慢俯下,他阖着眼,轻吻上少女的唇,将哑然的字音磨碎唇齿间——
“吝朝夕。”
“?”
天帝宫外,界门之下,擎天镇的神刃刀柄插玉阶庭的白玉间。
便此时,“咔嚓。”
刀柄入之处,面生一条极小的隐纹裂隙来。